天还没亮,徐来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惊醒。
他只好趿着拖鞋去开门:“张少,这么早?”
张法尧闪身进了房门。
徐来打了个哈欠,顺手关上门:“从家里逃了出来的?”
张法尧张望了一下客厅里凌乱的沙发,又看了看徐来一身正装,连睡衣都没换的架势,小声地猜测道:“吵架了?”
徐来只好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昨天回来晚了。”
张法尧也只是随便问问,他现在最怕,最担心的事是,他怎么过父亲张啸林那一关。
那些置换出来的字画古董若不能在短时间出手,那自己可能就摊上大麻烦了。
“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么多的字画古董,我也想卖个好价钱。”张法尧生怕徐来为自己私下联系别的买主而生气,赶紧解释道。
“张少,你想多了,那些字画古董是你们家的,你要怎么处理,是你的权利和自由。”徐来越是平静,张法尧越是担心。
“昨晚我想了很久,这事还是得拜托你帮我出手这些字画,价格好商量。”张法尧他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带着梅娘去法国。
徐来沉沉默了,如果真的帮张法尧出手这些字画古董,那就等于自己同“三井花园”的那对大财阀父子结下了梁子。
可这些字画古董都是属于中国的,绝对不能让它们落入那些贪婪的日本人手里。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徐来没有正面回答张法尧这个问题。
“还是我去吧。”赵子悦早就被他们两刻意压低的声音吵醒,就索性起来。
徐来尬笑道:“还是子悦贴心。”
赵子悦要不是见张法尧在场,非得一个擒拿制住他不可,这么假的话也说得出口,也真是没谁了。
张法尧见徐来两人微妙的表情,当即很是了然:“赵小姐,你就原谅来哥这一回,他一个大男人难免有些应酬,回来晚点也正常。”
“你们男人,全都是一丘之貉。”赵子悦语气略带嘲讽,转身走进了厨房。
徐来指着张法尧用口型对他说:看吧,拍到马腿上了。”
“嘿,我这替你开脱,你还揶揄起我来。”张法尧被徐来这么一说,心情似乎好了些许:“你是不知道,昨晚我趁着我父亲和岩井总领事聊租船的事,钻了个空子,这才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的,回到梅娘这里,她昨晚又叨叨了我一晚,说是她不管这么多,我答应她去法国的,可不能食言。”
“你当真不想将这些字画古董卖给三井大郎?”徐来再次确定张法尧的想法。
“我父亲说了,那三井财阀的三井大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他想买我手里的字画古董是假,想使手段不花钱强占这些字画古董才是真。”张法尧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本人,我算是看透了,就是强盗!”
“张少,你要清楚,这么多的字画古董在短时间出手,那价格方面买家就可能会压得很低。”徐来一脸的为难:“你可得想清楚了。”
“高低现在我也无所谓了,总比被三井大郎诓骗去好。”张法尧一想到三井大郎那天看着这些字画古董的照片,眼睛都冒着绿光似的,就知道自己手里的这些字画古董可能价值连城。
“那些字画古董你放哪里了?”徐来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