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港,一艘三层改装好的客轮停泊在码头。
一辆黄包车由远及近地向码头奔来......
那辆黄包车刚刚停好,上面坐着的人还没来得及下来,“刺啦啦”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黄包车面前响起。
一辆黑色别克车一个急转弯横停在黄包车面前。
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妙龄女郎,朝着黄包车上的两人热情地打招呼,那样子仿佛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似的,场面很是温馨。
“来哥,赵小姐,好久不见。”妙龄女子上前,亲亲热热地挽着赵子悦下了黄包车。
又对着车内喊道:“程海,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快下来。”
程海也来了?刚付完钱给黄包车车夫的徐来眉头紧锁:这川岛梦子又是唱的哪一出?
黑色别克车后座的车门这才打开,下来一人,正是程海。
多日不见,程海一身得体的浅咖色工装,倒比以前干练了许多。
他看着徐来,一时杵在原地。
“既然来了,就上船吧。”徐来不动声色地从川岛梦子身边拉过赵子悦。
赵子悦一脸的尴尬,低声道:“来哥,这什么情况?”
“上船再说。”徐来似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程海。
“程海,我们也上船吧。”川岛梦子拉着程海的胳膊,跟在徐来赵子悦身后,也上了这艘用货轮改造好的客轮,两人身旁提着行李箱的还有那名被徐来打得鼻青脸肿的司机小林君。
直到进了船舱的包间,徐来才小心地关上门:“子悦,她是奉影佐贞昭之命来监督我们的。”
“影佐贞昭?内务省特高科的那位?”赵子悦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日本特务头子还是略有耳闻的。
“你怎么又被他们给盯上了?”赵子悦不禁替徐来担忧:“你呀,就是心重,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徐来没办法,只得将岩井英一要他打着以去东北运货的幌子,在回程的路上去接江浙一带的日本侨民撤回日本本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赵子悦讲了一遍。
赵子悦一听,脸色大变,指着他抬高了音量:“你真的以为你有九条命吗?”
徐来知道赵子悦也是关心她,可她这么大的声音会引来外面川岛梦子的怀疑,只好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
“唔唔唔~”赵子悦说不出话来,一双凤眼愤怒地盯着他。
徐来这才感觉到从掌心传来的柔软湿润,赶紧松开了手,把脸侧在一边:“现在船还没开,你走还来得及。”
“你~”赵子悦气得小脸通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我这不也是临时才知道川岛梦子他们要上船......”徐来话音未落,包间传来敲门声。
“谁?”徐来走到门边。
“徐桑,我~松本!”外面的人又敲了一下门。
徐来这才开门。
松本拎着一口皮箱站在门口,身体往里探了探:“我是不是敲得不是时候?。”
他看到了包间里面的赵子悦正红着脸坐在床上,赶紧又解释:“徐桑,我的包间在你们的隔壁。”
徐来回头看了看赵子悦,推着松本走到外面,将门轻轻地带上后:“走,到你包间里去,她呀在闹脾气,等下我再回去哄哄就好了。”
“哦~”松本点头,深刻了然似的:“走,去我的包间,我带了茶具,等下我们泡茶下棋。”
徐来见松本悠闲得像是来度假似的,不禁感慨:“松本君就是洒脱,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松本笑呵呵地打开隔壁包间:“管他什么事,人总得吃饭睡觉娱乐休闲吧?要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连发的提问,叫徐来不陪他品茶下棋就是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