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汤......”徐来又何尝不知道党的纪律:“我还是那句话,我会一人承担。”
“你一人承担,你怎么一人承担?”汤先生皱眉:“你就不怕秋后算账?”
“怕?”徐来唇角微微上扬:“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秋后算账?老汤,怕死我就不当共产党了。”
老汤无奈,只得加快速度,拉着黄包车到了他吉普车停放的地方:“下去!”
“嘿,这倔老头还真生气了?”徐来只得下了黄包车,又上前搂住汤先生的肩膀:“要不你给我想个办法解决经费?”
“你!还说我倔,我看你才是个倔猢狲!”汤先生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就是徐来挖空心思到处想方设法筹措来的资金,填补了上海地下党的大部分经费。
可是原则问题,他身为徐来单线领导人,该说的还是得说,只不过汤先生也早就做好打算,如果延安高层问责下来,汤先生他一人承担这个后果,绝不牵连到徐来身上......
此时的徐来见汤先生冷着一张脸:“汤先生,我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我自己的,我经受得起组织的审查。”
汤先生把头别过去,硬着喉咙说道:“党内有些同志对我们潜伏人员是有些误解的......”
“汤先生,我不怕任何人误解。只要中国不亡国,任何代价我都承受得起。”徐来想起了十年前伍豪同志讲的那番话,如今都言犹在耳:
“成为潜伏人员,就意味着你不仅要与敌人虚以委蛇,还必须承受自己同志的质疑,更有时会披着这层汉奸的皮而不明不白地牺牲......你都做得到吗?”
思及至此,徐来心中就释然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汤先生这话似是对徐来说的,也似是对自己说的......
红旗到底能打多久?当时的共产党人都不知道,所以才有了身为中国共产党创始人的张国焘先是公然另立中央,然后又准备私逃叛党投靠国军,在历史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幕“中共缔造者反对中共”的丑剧!
此时的张国焘正同潜伏在延安的国军王牌特工密谋着出逃计划.....
深夜,徐来才回家。
当他拾级而上,抬头便发现窗户开着......
她这是在担心,还是监视?
徐来揉了揉眼睛,开门进去。
“回来了?”
“回来了。”
两人一时无语,只有客厅厅里的铜制水晶吊灯亮晃晃的。
“明天苏市长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酒会,你去不去?”赵子悦掂了掂手中红色烫金请柬。
“不去。”徐来松了松袖口,又解开领带,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
“胃不舒服?”赵子悦从唱片机下面的瓷罐里拿出一些陈皮和甘草,放进茶杯里,将暖水瓶拧开倒了些热水,然后才将杯盖盖严实闷着。
此时徐来已是疲态尽显:“子悦,不用管我,你早些去休息。”
“等下喝了这个。”赵子悦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见徐来只是闭目点头,她也只得放缓脚步去了自己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