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日昭带队护送完众宾客回家后,又匆匆赶回礼查饭店现场。
“中村,香鸠将军呢?”
“他走了。”
“走了?”
“他得赶今晚的船。”中村看着大厅地上仅留的那滩血迹:“这名被抗日分子击毙的大佐,我们已经要警局的人拖回冷冻室先存放着。”
“看来这只能先这样了。”井上日昭见已经是深夜时分,便让中村和山口招呼着手下从礼查饭店的各个角落撤了回去......
深夜的通源洋行。
井上日昭去了后院的审讯室。
正在打瞌睡的两名看守看见是他来了,连忙站直了身体:“井上先生,这么晚了...”
“最近抓来的那个蔡社长怎么样了?“井上日昭一挥手,示意让两人将蔡社长押过来。
“他呀,已经按您的吩咐,给他每天吸食了一定剂量的那种香烟。“其中一人很谄媚地边替井上日昭打开审讯室后面的铁门。
里面的蔡社长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原本低着的头,在听到有人开门才抬起来。
“蔡社长,这几天过得还舒心吗?”井上日昭拄着手杖,只是站在铁门外,并没有进去。
其实现在的蔡社长,就算是铁门大开,他也是没力气出去的。
“在你们的‘精心伺候’下,当然舒心。”蔡社长刚才无声的眼神在看向井上日昭的那一刻,变得聚焦成一束亮光。
井上日昭心中一惊:这人眼眶下陷,显然吸食烟土有些时日,怎么眼里还会有那种光?这些抗日份子,难道真不是肉体凡胎?
“蔡社长,只要你交代是谁给你的抗日宣传内容,我就保证放了你,被砸的报社,我也派人重新帮你维修好。”井上日昭在门外踱步,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蔡社长也没闲着,居然扯了草席上的一根稻草,蹲在地上划圈圈。
画了一会儿,他又回到角落里的那堆稻草垛里侧身对着墙壁躺下。
井上日昭停下脚步瞟了背躺着的蔡社长,话却是对一旁看守说的:“他这个样子,从明天起,不,现在已是凌晨,从今早起,断了他的特供香烟!”
那两名看守均一点头:“haii!”
面朝墙壁的蔡社长身躯微震了一下,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
虹口区梅花堂三楼。
影佐贞昭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刚接到日本本土参谋本部的密电,要他务必在四月下旬之前搞到武汉国军的兵力和政府办公的精准地形图。
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川岛梦子身上。
她在国军高层还是有些关系的,要她去打听一下是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影佐贞昭便要勤务兵去通知川岛梦子过来。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川岛梦子总觉得恶心想吐,本想去医院的,又被影佐贞昭叫了去......
“梦子,怎么脸色苍白成这样?”影佐贞昭面对脸如白纸的川岛梦子皱眉道。
“唔,呕~”川岛梦子又忍不住一阵干呕,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退至旁边角落里,开始剧烈的作呕。
好不容易止呕吐,川岛梦子才又走到影佐贞昭面前站直:“将军有何吩咐?”
影佐贞昭盯着她问道:“身体不舒服?”
“刚才也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不将军您有命令,我就只得先来了。”川岛梦子低垂着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