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伪市政府保安团搬新地方,对程海他们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这汽车突如其来的爆炸,让程海和川岛梦子顿时没了庆祝的心情。
原本订好的酒店宴请宾客的,也只是走了个过场,两人便匆匆离席回家......
“今日在酒会上,梦子你怎么不跟影佐将军提及车子被炸的事情?”程海刚进屋,就忍不住问道。
“不告诉他,也也迟早会知道,在那种场合,就别扫他的兴。”川岛梦子去里间洗漱了一番,谁知感觉小腹传来一阵刺痛,人不由得抓紧了一旁的桌角,却无意中打翻了一旁的瓷制花瓶......
花瓶摔碎的声音很响,惊动了早已上床休息的程妈。
她披上外衣,走到西屋门外,伸手敲门:“阿海。梦子怀着身孕,你得让着她些。”
“姆妈,没事,就打碎了一个花瓶而已。”
只是打碎了一只花瓶?程妈怔住了:算了,小俩口的事,自己还是少操心。
于是程妈便又回了自己屋里......
西头房间里,川岛梦子正倚靠在床上休息。
程海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梦子,现在好些了没有?”
川岛梦子紧蹙眉头:“叫辆黄包车,马上送我去医院......”
听到她声音略微颤抖,程海顿时心里一慌,只得急匆匆出了院子,去叫了一辆黄包车......
虹口医院里,门诊室内。
医生正在给川岛梦子做检查。
门外程海正焦急等待着。
好不容易看到川岛梦子从门诊室里出来,程海迎了上去:“怎么样?”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川岛梦子面色如灰。
“不会,不会的。”程海退后几步,看着她,又上前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着:“没事,梦子,即使这胎保不住,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川岛梦子心里清楚,自己那时为了避孕,寒良的药物吃了太多……
今日汽车突然爆炸,自己又卯足了劲拼命往前跑......
一想起这些,川岛梦子心绪更加不宁,她捏紧手中刚才医生给自己开的药方:“你去帮我拿下药。”
程海自然是照办。
可是等他去药房拿完药,再回头找到川岛梦子时,却见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傍晚的马斯利花园西南角的小二层里。
赵子悦正看着徐来“回收”来的那些传单和报纸:“来哥,你说这名飞行员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傻?”
果然女人侧重点都比较清奇。
徐来将铜制大喇叭唱片机声音调小,靠在酒柜旁看着一脸唏嘘不已的赵子悦。
他知道赵子悦说的就是上次自己去武汉,临下船没有救上来的那个女孩王璐璐:“她也许是一时想不开吧。”
“不过她男朋友的确很优秀。”赵子悦将手中报纸随意放在一旁,那张报纸上的国军飞行员陈怀民,永远定格在了他上飞机前照的那张相片上(当时国军飞行员出任务上飞机前,都要照一张相片,把每次出任务都当最后一次出行)
这位国军飞行员,当时二十二岁的美好年华,在武汉四.二九空战中,刚上空飞行了五分钟后,就击落一架日军战机时,被日军空军主力盯上,五架敌机集中火力向他所驾驶的飞机开火,最终陈怀民所驾驶的飞机被击中机翼,但他这时没的选择跳伞,反而冲向了日寇高桥宪所驾驶的头机,与之同归于尽......
赵子悦见他没什么反应,又从那堆传单和报纸里翻出一份报纸看着:“陈怀民的姐姐为此改为陈难,他们一家人该是多么痛心......”
正当赵子悦将报纸卷成筒,想去打看似没一点反应的徐来时,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
徐来赶紧一闪身,便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