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汪先生投靠了日本人,那么自己在国军内部又少了一个对手。
于是龙云话锋一转:“汪夫人放心,龙某定当唯汪先生马首是瞻。”
汪夫人陈璧君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放心不少:“看来我家先生还是没看走眼,若我家先生有您这样一位滇军首领跟他一起举事,那何愁我家先生曲线救国的大业不成?”
龙云瞳孔微缩,还是帮她打开了房门,很恭敬地送她去了昆明机场,送她上了来自上海日本人的专机......
上海大西路六十七号。
丁默邨正在打电话,见自家弟弟丁时俊进来,示意他先等一下。
“三浦将军,您过誉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议,您能采纳并实施,那就是您的功劳。”丁默邨一脸的阿谀奉承......
原来汪夫人在上海火车站的前一站就下来,正是丁默邨给日本人出的主意,同时再用井上日昭手下的那帮日本浪人,守在上海火车站来掩人耳目,吸引潜伏在上海的军统中统那帮人的注意。
这招就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上海日本宪兵总部大楼。
办公室里。
三浦三郎挂掉电话后,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土肥原将军还真料事如神,这支那人对付支那人,就是知己知彼......”
“三浦将军,没说我的坏话吧?”是土肥原贤二,他站在门外,等他打完了电话,才趿着木屐缓步进来......
“你说笑了!我夸你还来不及。”三浦三郎一高兴,拿出了一瓶珍藏了几年的清酒:“喝一杯庆祝一下?”
土肥原贤二却阻止他打开清酒:“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等我们把国军的副总裁汪先生扶植成一个新的国民政府总裁时,我们再来喝这杯庆功酒也不迟。”
“哦?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计策了?”三浦三郎放回那瓶珍藏了几年的清酒。
土肥原贤二于是将他的设想说了出来:“......到时跟汪先生的谈判代表可以提出:不要领土、不要赔款、两年内撤兵的条款......”
三浦三郎听后,脸色大变,指着土肥原贤二:“你......”
“你听我把话说完。”土肥原贤二压下指向自己的手指:“如果没有这些做诱饵,那他汪先生又凭什么在他们国军内部起兵反他们的总裁?”
三浦三郎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到时这白纸黑字写在协议里......”
“写在协议里又怎样?如果他汪先生起兵,不能赶他们的总裁下台,这协议就是废纸一张。”
“那如果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那也只是他们国军内部斗争的结果,到时汪先生掌控了国军上下,那不等同我们掌控了国军上下一样?”
“我明白将军的苦心了,以后我们宪兵总部必全力支持建设好上海特工总部,让他们支那人在明面上管制他们支那人,我们就当那幕后操纵者,岂不省心省力得多?”
可土肥原贤二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名在中国多年的资深特工头目,他知道日本本部参谋这一举措也是无奈得很。
就算拿下武汉,他们日本本土的劳力、粮食、能源都无法支撑他们在中国进行长期的抗战,他们这才对延安高层提出来的《论持久战》的小册子如此害怕。
这也是当时日本参谋本部不得不改变其政治和军事战略,企图“以华制华、以战养战”来达到他们侵略全中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