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炳两手紧握成拳:“你不是说那个岩井公馆的负责人会帮我们搞到磺胺?这都好几天了...”
“求人还不如求已,先取出子弹。”陈恭澍示意他先拆开自己受伤部位裹着的绷带。
戴星炳其实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将煤油灯移得更近些。
手术刀先用酒精淋湿,然后放在火上烤了烤,再用酒精淋湿,又在火上烤了烤...
如此反复几次,戴星炳握紧手术刀,凑到他受伤的胳膊前。
见戴星炳迟迟不敢下手,他不得不开口消除紧张情绪:“再过几天,刺汪行动就要展开,如果城外那十名兄弟进不了城,完不成任务...”
“你不是说那岩井公馆的负责人,能帮我们搞到临时通行证?怎么还不见有消息?”戴星炳心知刺汪行动在即,他不能被这地下室困住,只能寄希望于陈恭澍所说的这个人身上。
陈恭澍抻了抻那只受伤的胳膊:“那你还不赶紧帮我剜子弹?”
戴星炳不得不凝神注视着他那已经化脓的伤口,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主要怕他痛起来挣扎。
想了想,还是从衣兜里掏出一方蓝格手帕:“要不你还是咬着这个?”
“婆婆妈妈的。”陈恭澍嘴上是这么说,还是接过了手帕......
手术刀刚划开伤口,陈恭澍已经痛得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他不由将手帕塞进了口腔内,痛得连后牙槽直咬,也憋着不叫出声......
手术刀慢慢割向伤口深处,眼看里面铜制子弹露出了头,戴星炳才拿过已经消好毒的镊子,凑到伤口处,尝试着将那颗子弹夹出来。
“呲~”受伤的胳膊微微抖动着。
镊子一下子戳进了伤口深处,戴星炳顾不上看他是什么表情,干脆心一横,镊子夹紧那颗铜制子弹往外一拉...
子弹终于取出来,他顺手扔到了刚拆下的绷带上...
戴星炳又拿起医用酒精往他伤口上淋去,又是一阵钻心火辣的疼痛袭来,他头一歪,竟又昏死了过去......
这可怎么办?
戴星炳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有呼吸......
密室上面小洋房后门,紫玉正在焦急得来回走动,当她远远看到有个纤细的身影过来,赶紧迎了上去:“小婉,你搞到磺胺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冒了很大的风险,从租界仁济医院搞到的。”小婉塞给她一个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