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先生马上转换了语气:“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要是你有半点闪失,我都是党的罪人...”
“得得得~打住打住。”徐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他还要去一个地方。
汤先生拉起黄包车:“你跟赵小姐的婚事,我已经汇报给了上级...”
“上级怎么说?”徐来心一惊,攥住黄包车不让他走。
汤先生扯了扯头上的黑色毡帽:“自然是以任务为要。”
“那就是同意了?”徐来决定结婚,的确是有私人感情在里面的,但更多的是为了将一批枪械和布匹,运往皖南、苏南、东皖地区新四军主要根据地,而掩人耳目。
目前情势,国军总裁对我党的态度,明面是联合抗日,暗地里却派出自己的新兵,处处压制华南的新四军和华北的八路军,物资更是补给短缺,以次充好更是家常便饭。
自己婚礼那天,宪兵总部、梅花堂、和七十六号还有伪市政的要员都会来参加。
那他们的安全,就会成为重中之重。
必定会牵制他们的主要精力。
尤其是七十六号,自从圈养了狼青犬后,由于它们鼻子灵敏,上海一些商人走私军火物资,屡屡被吴四宝他们查获。
吴四宝的手下大多是青帮出身,他缴获了走私物资,是上缴一半,自留一半在黑市再出手。
蝎子朱均受他指示,出面收购的这些军用物资和一些药品。
只是物资要运出上海,也只能各凭本事,各显神通。
走水路,要辗转才能到达目的地,可陆运,要通过重重头关卡,那只有...
到时就算被查出来,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深夜,朱葆三路的一处公寓房内。
徐来翻窗而入。
这个房间就是以前松本情人所住的地方,自从出了命案后,就一直租不去,这就成了无处可去的陈恭澍临时的落脚点。
他扔给陈恭澍一个油纸包:“烤红薯,先凑合着吃。”
蓬头垢面的陈恭澍那是饿得打开就吃。
“不怕我往里下毒?”徐来倚在窗边,不觉也有些辛酸:干这行,一旦暴露,那就等于宣判了死刑,现在上海和南京大街小巷都贴着陈恭澍的画像。
陈恭澍也顾不得烫口的红薯,几下就吞完:“你要是想害我,早就将我交到七十六号领赏钱,又何必在这大黑夜的翻窗。”
“你误会了,我帮你,是有酬劳的。”徐来毫不掩饰他那贪财如命的本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于一个出色的情报贩子来说,他要的是赚钱的情报,和为他所用的人脉,而不是靠出卖别人来获取钱财。”
陈恭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戴星炳被抓,你能不能捞他出来?”
“你们艾老板不是命令他诈降?”徐来抽出香烟,递给他一根:“提提神,过两天找机会,我送你出城。”
陈恭澍拿烟的手一抖:“如果被丁默邨和李士群识破,那他岂不...”
“他干这行,不应该都是做好了成仁的准备?徐来猛吸了口香烟,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