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汪不得不将前因后果一一跟他说来：“丁默邨指使人去徐缺的房间里偷偷拿出通行证后，是叶秘书伺机用假的通行证调换了真的通行证。”

影佐贞昭拿回记录，又指了指：“可当时徐桑说他带去的通行证放在了香港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里，在徐缺房间里被偷的是假通行证，这点说不通。”

“影佐将军，你这是怎么知道的？”汪不知怎地 ，眼皮直跳。

周佛海讪讪道：“刚才我先来一步，就同将军一一说明在香港半岛酒店发生的事情经过。”

“...周部长还真是和影佐将军无话不谈。要不是将军提起，我都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汪感觉有一点不妙，这是都想推脱责任呐。

周佛海连连解释：“汪主席您日理万机，我也不好为了这些小事来烦你...”

可这骑虎难下，自己再不表态，那就会引火烧身，于是汪没有接他的话，反倒清了清嗓子对影佐贞昭表明自己的态度：“将军，事关重大。如果叶秘书真的通共，我绝不包庇！”

“汪主席，你不要紧张。”影佐贞昭请他坐下：“等岩井总领事和徐副部长来了，跟叶秘书当面对质，那通行证的事情很快就会查清，到底是谁在说谎。”

这时观察室又有人推门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影佐贞昭看到一脸严肃的岩井英一和徐来，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影佐贞昭上前同岩井英一耳语了几句。

“他可以配合。”岩井英一示意徐来去刑讯室与叶锦元当面对质...

刑讯室里。

徐来走到叶锦元面前，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闻了闻：“好茶！”

叶锦元往门口张望着：“你想问什么？”

“叶秘书真是个爽快人。”徐来一脸平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难道他是汤先生口中所说的配合自己行动的南京地下党：“那我就开门见山。你在丁默邨手里调包的通行证明明都是假的，你是怎么让滞留在香港的民主人士顺利登机的？”

叶锦元淡笑道：“没想到徐副部长到了此时此刻，还在为了给自己的失职找借口。”

“你什么意思？”徐来故作不解：“我带到香港的通行证已经交给了周部长，你们若不信，可以去问周部长，我催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归还给日本领事馆。”

他说这话时，故意往单反玻璃方向一瞥。

他知道自己是看不到单反玻璃后观察室里众人，可观察室里众人能看到听到刑讯室里的一切...

这下观察室里的影佐贞昭不淡定了，他侧目盯着周佛海：“周部长不打算解释一下？”

“我是想着既然要分批策反我国的民主人士，那通行证再次启用，也只是时间问题，不想退回去，又去重新申请...”周佛海只得如此解释一番。

汪只得问他：“那通行证现在何处？”

“在我屋内的保险柜里放着。”周佛海后悔不已：自己一念之差，竟然拣了一个烫手山芋...

影佐贞昭却十分冷静判断：“他们两人中间，肯定有一人在说谎。”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必定有一人是抗日分子？”汪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心中不惑...

影佐贞昭嘴角扯了扯，脸上肌肉抽搐着，看向汪时，样子极为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