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深秋的夜晚,疾风吹过庭院里的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黑色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正屋门口。
车门迅速打开,李士群匆匆下车,脚步匆忙朝着屋内走去。
进入屋内,李士群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门,床上的聂露正背对着门口侧卧着。
雪白的床幔轻轻扬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脚步声在木板地面上响起,声音越来越近。
然而,聂露只是静静地侧卧着,她轻轻垂下眼帘假寐着...
李士群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聂露那曲线玲珑的背部。
“阿露……”良久,他才轻唤了一声...
声音低沉沙哑...
聂露这才缓缓侧过身面对面着他。
面颊上那道划痕,已经敷了自制的草药,呈暗绿色,在昏暗的壁灯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
“...阿露,四宝的佩枪听说在你这里?”李士群这话一出,聂露就知道他一定是去宪兵总部见过了吴四宝。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那佩枪不能留。”原本尽显疲惫的李士群眼眸一下子又有了亮光。
聂露下意识抚摸了自己受伤的脸颊,又伸手勾住他脖颈往自己怀里拉:“...白天那日本军官好凶,我差点被那军刀给砍了脑袋。幸好你教了我枪法。要不然...”
“小妖精。”李士群轻刮了一下她的翘鼻:“松手,我处理了那把佩枪,就来好好喂你吃肉。”
聂露轻嗤了一声,抽回两条如白藕般的胳膊:“不行,我受伤了,今晚我得休息。”
李士群在她耳边低低道:“好~等下你休息,我动,总行了吧?”
“讨厌~”聂露媚眼如丝,哪怕脸上顶着一道划痕,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楚楚楚可怜样...
李士群被她一撩拨,已经是心痒难耐。
他打开抽屉,找出那把早已被聂露替换的柯尔特M1903手枪。
他怕夜长梦多,并没有仔细核对上面的编号,将手枪迅速拆卸下来,然后命人命去销毁掉。
这样就算查到七十六号一些参与黄金劫案的小喽们,就拿去当吴四宝的替罪羊,且也不必推张鲁出去顶包...
做好这一切,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浅青色小瓷瓶坐到床边:“...明仁堂大夫调制的,包准涂了不会留疤。”
“是吗?”聂露对于脸上的划痕当然还是很介意,她拿过来打开闻了闻,一种清凉的薄荷味沁入鼻孔中...
一想到自己要离开上海滩这个是非之地,她就感到莫名的开心。
可一想到就要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还是漏了半拍...
“...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李士群汲住她的耳垂,轻轻舔拭着:“你好好休息,我来出力...”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人很快就坦诚相见...
室内春光无限。
别院外面梧桐树后躲着的钟良可就有点遭罪,他腿都蹲麻了,就是在等着夜半三更,这些狗特务警惕性降低时,他好撤至苏州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