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哭笑不得,只能微微摇头,莫名其妙被撮合,这感觉真的怪异,正要找个借口离开,仇玫儿却开口了,“鲁卡的新戏我看了,挺好的”。
烦了看着东方,只是“嗯”了一声。
仇玫儿又道:“只是词句有些过于直白粗陋,他说是你让他那么写的,还能改一改的”。
烦了又敷衍的“嗯”了一声,依旧在看着东方。
仇玫儿咬了下嘴唇,微微皱眉道:“鲁卡脸上的伤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要打他?”。
烦了淡淡应了一句,“是我打的,他该打”。
“你对别人说鲁卡是你朋友,你却把他打成那样,还有那些柏泥部的女人和孩子,她们那么可怜,明明有人放羊,你故意让他们去受苦……”。
烦了打断她,“仇姑娘稍歇,在下还有事”。
“站住!”,仇玫儿再不能容忍他这种赤裸裸的敷衍,他自始至终竟然都没正眼看自己,这简直就是羞辱,愤然走到烦了身后,大声道:“阿翁虽然有意撮合,可我却看你不起,只是我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宁愿跟那些胡人说笑,都不愿看我一眼!”。
烦了叹口气,回过身微微摇头道:“多谢姑娘看不起,你什么都没做错”。
看她面带疑惑,烦了俯身拔了一棵幼苗和一根野草举在手里,“认识吗?”。
仇玫儿冷哼道:“玫儿虽然未事耕作,却也并非五谷不分!”。
烦了点点头,把幼苗递给她,又举起手中的野草,认真的道:“仇姑娘,你是被呵护的幼苗,我和那些干活的人只是野草,我们天生不一样。
鲁卡的戏文言词粗鄙,那是因为高雅的戏文我们听不懂,整座城里认识字的人不到十个,所以只能粗鄙。
你说鲁卡被我打,那是因为他犯过错,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否则对他自己和所有人都不公平。
你说柏泥部的妇孺可怜,可整个疏勒城,又有谁不可怜?她们不去放羊换取食物,你养着她们吗?”。
“我……”,仇玫儿呆立当场,再说不出话来。
烦了继续道:“仇姑娘清白之人,杨某虽未婚配,却已心有所属,你我终非同路,不敢引瓜田李下非议,各自安好吧”。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仇玫儿忽然发现自己幼稚的可笑,那个人如同翱翔于天空的鹰隼,承受着风吹日晒,却也看得到辽远的风景,而自己只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雀鸟而已,不用经受风雨,却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尺天地。
“他说的没错,确实不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