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
摩伲古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雄壮,络腮胡须。也枝则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花白的山羊胡,一对眼珠滴流乱转。
也枝笑道,“老弟年纪轻轻便独领一镇,后生可畏啊”。
烦了笑道:“老哥才是老当益壮,更难得活的通透”,这老小子不爱征伐爱钱财,确实有点意思。
二人谈笑风生,摩伲古则只能局促的在旁边干笑,这是没办法的事,实力才能决定地位。
也枝提出双方交易的事,对商定的其他货物价钱很满意,只是对那新酿的烈酒有些感慨,实在是太贵了。
烦了道:“老哥,我也不瞒你,那烈酒需要添加多种珍贵药材,再用文火熬制六天,十坛才能熬的出一壶,属实是费钱费力,贵是贵了些,老哥若不愿也无妨,给葛逻禄那边的商队吧”。
也枝忙道:“别,说好了便是说好了,每月两坛不能少,老弟还真是会做买卖”。
烦了笑道:“论做买卖老哥才是头一份儿,就这等烈酒,老哥运到逻些(拉萨),或卖或送都能换回十倍吧吧,我这里再给老哥出个主意,这酒大坛运回去,该分成小瓶……”。
也枝哈哈大笑,伸着大拇指道:“高明,高明啊,老弟将来若是没了去处便来投我,保你富贵一生!”。
烦了一拱手算是谢过,“老哥,于阗出好绸绢,葛逻禄出金银,疏勒出美酒,这可都是好买卖,只是这路途遥远,诸多凶险啊……”。
也枝摆手道:“哪来的凶险?从摩伲头领这里过,他还能为难咱们两家?摩伲头领你说对不对?”。
摩伲古忙拍着胸脯道:“些许小事,都在小人身上!”。
买卖的事顺利敲定,烦了提出,十四部终究在疏勒镇地盘,我总得向王爷有个说法。
摩伲古立刻爽快答应,每年交保护费,牛三百头,羊千只,烦了痛快的道:“行,看老哥面子,我也不为难你,能向王爷交差就行”。
很快,一项项盟约在愉快的氛围下迅速达成,最后如下:疏勒军不过界碑。
摩伲古负责过往商旅安全,每年交给疏勒牛三百头,羊千只,作为租赁土地之用,并保证无论人畜不过界碑。
最后烦了与摩伲古击掌为信,也枝将军作为见证,盟约完成。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烦了与也枝老哥依依相别,约定下次再会。
等到了走远摩伲古才发现,安西军竟然一直肃立在原地,近两千人马一动不动在原地等待主帅,更说明其何等精锐,不由叹道:“万幸未与大师为敌……”。
安西兵并未多待,烦了回去后马上启程北返,摩伲古又陪了两天大哥,临走还送上牛羊两千多头。
等送走了大哥,摩伲古看着一片狼藉,再盘算一下腰包,不由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