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巨星秋草的新戏,一改从前文艺路线,首次将武戏搬上舞台,而且还第一次尝试反串。词虽然不如鲁卡先生写的精炼文雅,但胜在紧跟时事,以吐蕃贼人作为大反派,紧紧抓住了流量密码,一上演就引起了巨大轰动,特别是南州撤回的部落,更是感同身受。
原本幸福美满的小夫妻,令人羡慕。怀孕妻子惨死,无数人泪洒当场。男主有勇有谋,将一个个贼人杀死,令观众大呼痛快。最后拼死与贼首同归于尽,现场气氛到达高潮。好在菩萨有灵,施法将一家三口复活过来,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大圆满结局……
“好!”。
“杀贼!”。
“狗娘养的吐蕃贼!我曰你姥姥!”。
“我可怜的婆娘……呜……”。
“你个怂货!”。
台上大戏还在继续,台下一片癫狂。
烦了正走向后营,月儿紧紧揪住他的衣角,一瘸一拐的跟着。
“哥,楚沅刺史的人正跟着学戏”。
烦了“嗯”一声,“过几天让他们先去东州演”。
楚沅刺史原本就是人精,又加上这些年的历练,更加炉火纯青,做事滴水不漏,成立个戏班子而已,不值一提。
原本宽敞的后营此时人满为患,各种打扮,背着各种简陋器械的民夫成群结队聚在一起,有的在口沫横飞的吹牛皮,有人在神神叨叨的求神拜佛,还有的在啃着饼抠脚丫子。
这里有五千多人,接受过正经操练的只有五百多,就是那些被挑剩下的民兵,其余的全是壮丁。这么多人加上族里给的牲口,全是随地大小便的人才,使得后营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些人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牛叉的不行,拉帮结派,骂街斗殴打群架每天时有发生,也幸亏明天就要离开了,若再待下去还不定闹出什么事。
危须墨坐在上首,头发蓬乱,双目赤红,这几天他只做了一件事,拉架。
十人一个小队,五十人一个中队,五百人一个大队,挑出领头的管着,原本他打算让各地的人混编,后来发现根本不现实,这些好汉只相信自己部落的人和同乡,对与外地人一起很是排斥。最后只能让他们自己凑,又把民兵,向导,通译等分下去,给自己挑了两百名手下,至于别的事,一点都没做,来不及做,也没必要做。
十个大队长毕恭毕敬的站着,他们对这位年轻的总管很服气,不止因为他是悟能大师的大徒弟,更重要的是他宰了两千个贼人。
咱不懂别的,吐蕃贼不让咱过安稳日子,他们就该死,投降就不用死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总管大人杀的好!他是好汉子!
阿墨哑着嗓子道:“跟你们说的都记住没?别去错了地方”。
这些家伙没有一个能看得懂地图,得一点点告诉他们从哪座山到哪条河是你们地盘,别都挤到一起去。
“记住了,放心吧大当家的”,众人纷纷道。
阿墨点点头,又道:“别逞强,怎么占便宜怎么来,挖陷坑,下套子,放冷箭,敲闷棍,摸黑门,使绊子……只要能挡住贼人就行,别蛮干送了命,我这里死的活的都要,都给你们记在账上”。
一个汉子拍着胸脯道:“总管你就瞧好吧,俺们中州队都准备好了,个顶个的箭法准……”。
另一个汉子打断他道:“拉倒吧你,论箭法我们南州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又一个不服道:“我们北州的猎人,说射兔子左眼绝不会射到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