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四月的一天过午,烽火台上放哨的兄弟喊道:“敌情!正南五里!”。
众人齐齐抄起家伙,上边兄弟又道:“十来个!有驮队,一群羊!”。
“下来准备!”,烦了招呼道。
众人躲进屋里,鲁豹满脸兴奋,“终于来了!”。
虽然守烽火台的没人看重,但总要报个平安领取粮草盐巴,弟兄们不能去领,那边等不到人就早晚要派人来查看,等了几个月,终于还是来了。
“按计划干,别惊了!”,众人齐齐点头,迅速散开。
那队人越走越近,竟然一直来到屋前,跳下马来边四处看边叫,众兄弟有的藏于屋内,有的俯身周围早把他们围在中间。
“动手!”,旭子一声喊,八张硬弓齐齐攒射而出,顷刻间被射翻大半,众人从各处一拥而上,“杀贼!”。
刚冲到近前举起刀槊,剩下的七个人跪地大叫:“别杀!降了!降了!”。
“饶命……”。
毫不意外的结果,旭子喝道:“哪个是领头的!”。
一个中年汉子叫道:“小的是十夫长”,大唐话说的还挺流利。
并不复杂,南边约五百里有个堡寨,驻了千余吐蕃兵马,隔几十里一座烽火,平时都是隔两个月去上个烽火取给养,这里四个多月没去,上官派他来看看。
骆驼战马羊群归置好,人挨个补刀,尸体丢进挖好的坑里埋掉,沙土盖住血迹,血腥气被风吹走,烽火台又恢复了平静。
胡子恨恨道:“呸!好好的唐人不做,给吐蕃贼当狗!”。
有人劝道:“别骂了,人家带着礼物来的”。
烦了微微叹息,河西沦陷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吐蕃军中有大量唐人并不意外。
“明天开始,轮流去南边盯着点儿”。
烽火台的人喂了鱼,送给养的埋到坑里,后边肯定还会有人来,来的少就继续埋,若来的多就得跑路。
仅仅过了四天,又有五个骑兵探了过来,被鲁豹带人全弄死埋掉了,从那之后再没见有人来过。
弟兄们开始收拾器械,准备行装,所有人都知道,贼人大队快要来了。
烦了有些苦恼,后边的路线自己只知道个模糊轮廓,到底怎么走心里并没多少把握,好在这个季节很适合赶路,从大漠北沿往东应该不难走。
其实相对于路线,他更苦恼的是每天睡觉,天气越来越热,穿的越来越少,血气方刚的年纪,旁边还躺着一个大姑娘,这是一种大折磨,更要命的是月儿已经完全放飞了自我。
“哥,趁还没启程,你睡了我吧,就像米拉那样”。
烦了脸朝下趴着,双手抱头一动不动,他知道月儿没穿衣服,少女的体香正不断钻进鼻孔,让人发疯。
“月儿,我拿你当妹妹的……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十六岁还小?哥,你摸摸……”。
“我……”,烦了把被子蒙到头上,哀嚎道:“苍天啊,大地啊,吐蕃大人……你们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