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丁宦官更是肆无忌惮,要么交钱,要么就拉去淮西运粮,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然后被投入牢中,家中卖儿卖女凑钱赎人……
离长安不足百里的偏僻乡下,就开始上演着一幕幕人间惨剧,烦了出面救下一些人,也惩治了一些人,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管不过来。
百姓没离开过家乡,没有见识,不识字,不懂律法,连最基本的算数都不会,小吏与地主豪强稍微一勾结,他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任人鱼肉。
烦了明白了许多以前没想明白的事,比如他曾好奇,有的百姓在官员离任时,会做出离谱的举动,现在他明白了,是因为他们知道,遇到一个爱民的父母官有多难,当敬爱的官员离任,他们会非常恐惧,犹如被抛弃的孩子。
他明白了老白和老牛他们为什么对吏治那么执着,因为他们见多了受苦的百姓,受不了良心的拷问。
也明白了,为什么安西商号的扩张会如此迅速疯狂,因为但凡来投靠的,就没有日子好过的,他们并不是与安西有多少情意,也不是为了要钱要工作,他们真正需要的是靠山,是希望当被人踩在脚底的时候,能有人帮他们撑下腰。
在渭南县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他亲眼看到一家人,男人被活活打死,婆娘和女儿成为地主家的私奴婢,过程行云流水,公文挑不出一点毛病。
当晚他把阿墨和月儿叫到身前,认真的道:“多开买卖,去偏僻的穷地方开,不赔钱就干,少赔点也干,要多用人,越多越好。
通知所有作坊和车马行,按规矩缴纳赋税,不许少交,也不许多交,凡有故意刁难的,报我的名号,再有不知死活的,无论是谁,先打死再报于我!”。
阿墨成长的很快,他很清楚乡下人爆发的后果,“阿塔,可能会有麻烦,乡下人一旦动手,可不是一两个”。
烦了平静的道:“我知道,不见血他们是不会收敛的,
“放权给正直厚道的人,让他们多历练”。
“招些半大小子,最好是孤儿,安排人教识字练武,要听话的”。
“找几个领头的,你好好带他们儿子”。
阿墨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我明白了,阿塔”。
“月儿,还记得秋草吗?找几个会唱的,再找些吹啦弹唱的,组几个班子去乡下演大戏,让更多人知道咱们安西商号……”。
“哥,华洲,同州,还有山南道的商州,邓州都有安西后人……”。
“做!等这边安置差不多了,阿墨先带人从商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