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觉得很轻松,就像当年一把火烧掉做火药的小屋一样。
想想身边的人,不被任何规矩约束的月儿,冷静微笑面对一切的阿墨,大智若愚的朱勇,没心没肺的燕子,所有人都比自己活的轻松,在某些方面,他们都比自己聪明。
所以他决定换一种态度,不再去强行背负什么使命,也不再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道德规矩约束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放低,换成躺平摆烂的心境,一切竟豁然开朗,他发现自己干的其实也不赖。
瑶儿问他是否饿了,他干脆的回答是的,饿了就要吃饭,就这么简单。
当夜把瑶儿扒光抱在怀里温存,瑶儿欣喜的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男人,抱女人天经地义,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对女人有需求难道不正常吗?又没人反对他跟蒲刺客滚床单,干嘛要去做那个所谓的君子?
第二天一早,让人去找元九要五百亩地,阳谷县无主土地很多,作为一军主帅,讨要几百亩地不值一提,连一向方正的元九都没有一丝迟疑,大帅清廉的太过头,都不像大唐高官了。
把地契交给蒲刺客,“够你养老吗?”。
蒲瑶儿迟疑着接过,瞬间失去了人生目标,“郎君……”。
烦了笑道:“佃出去,租子低一些,让百姓记你的好,积攒一点家当,将来跟我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养老”。
蒲瑶儿兴奋的连连点头,幅度大到引人犯罪,把烦了的手抱在怀里,却又有些迟疑,“郎君,其实这些地有没有都一样的,我知道你不会把我赶走”。
烦了笑道:“留着吧,我不会赶走你,可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好,万一被抄了家,还得靠你养我呢”。
他当然不会把蒲瑶儿赶出去,也不会沦落到被抄家,所以瑶儿肯定用不着这些地养老,可地契能给她安全感,对于侍妾来说这很重要。
去到书房,皱眉思索片刻,先给老李上表:听说有人在挑拨你我君臣关系,我是不相信的,陛下雄才大略,一直对臣信任有加,臣也决心为陛下披甲执锐,扫清丑恶,如今臣带兵在外,时时挂念陛下,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一定保重身体,等臣擒住李师道献于陛下,你我君臣再把酒言欢。
还有两件事要求陛下帮忙,第一件是臣的府邸有些狭小,希望陛下能赐周围的土地让我扩建,将来我回京后完婚,陛下如果能赏赐一些财货,让我的婚礼更有面子,那就最好了。
第二件事是安西军中缺少优秀的年轻军官,陛下的讲武院中有许多俊杰,希望能派一批过来,提升军中战力,如果有年轻士子就更好了,也能为军中士卒讲一讲忠君爱国的道理。
派人送走,又给老武回信,什么都不要管,任皇帝折腾,等我打完淄青回京后再说,你老头一定要保住身体,保住相位,千万别想着撂挑子,我回京后马上跟潇潇成亲,到时候你愿意做什么都行。
再给老裴上文,长安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安排,只要咱俩配合好就没问题,李师道交给我,你守在邺城不用进兵,有时间就整肃军纪,挑选操练一下禁军,淘汰掉的渣子找个借口打发回京,等解决完这里,咱们一起回去收拾那些小人。
最后又给旭子写军令。计划改变,右路军暂时不要进入郓州界,即使宿城县(郓州西南四十里)要归附也不要,做好防守等待时机。派兵向东收复兖州全境,在最东端的莱芜县驻兵,大力宣扬朝廷平贼只纠首恶,余众不问。除了注意军纪,还有一点,若有捣乱的,能杀官就别杀兵,能杀富人就别杀百姓……
把所有书信送走,又吩咐道:“让鲁豹,光洽,阿墨和元稹过来议事”。
时间不长,众人匆匆赶来,烦了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计划有变,需做改动,光洽坐镇阳谷,诸营轮流去往郓州,寿张县和范县方向,可野战,不许攻打堡寨关城”。
范县在阳谷正西两百多里,是濮州最东端的一个县,紧靠郓州,也是正与老裴对峙的郓州兵大营所在。
寿张县在阳谷西南约一百七十里,是郓州去往濮州的必经之路。而郓州则在正南一百六十里,三地基本处于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