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喝了些,跟胡子李佑围着火盆说话,胡子道:“也没个消息,你想怎么弄?”。
烦了随意道:“没什么大事,到了再说吧”。
他从没想过镇戎军会造反,只有五千兵马,家眷都在京畿,而且西有安戎关,北有义宁军,东有陇州城,傻子都知道造反只会死路一条,只要他们没铁了心造反就好办。
李佑皱眉道:“大帅不该轻离京城,二贼此举恐有阴谋”。
经过几年磨合,淮西兵已经彻底融入安西军,吴秀林一直主持后营,陈光洽被委任中军,而李佑论武艺智谋,很像小一号的旭子,最大的特点是情商高,人缘好,在军中很受爱戴。
这次去陇州,烦了留旭子主持军中,让阿墨和陈光洽驻京城,却点了胡子和他随行,这让他大为感动,特意以二贼称呼吐突承璀和皇甫镈,表现自己的忠诚。
烦了自信笑道:“庆之(李佑字)勿忧,那两个货也就耍个小聪明,做不成什么大事,他们一心调虎离山,却不知道老虎不止一头,这次我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吐突承璀和皇甫镈眼中只有烦了,他们以为安西兵是一个人带着一群莽夫,以为郭旭能出头只是因为他姓郭,以为阿墨只是个蛮夷黑小子,月儿只是个靠皮肉上位的胡女,只要把他调离,其余人便是无头苍蝇。
他们错了。
腊月初七正午,一行抵达凤翔府驿,烦了令胡子带队先行一步,自己去见凤翔节度使郑余庆,进入有些简陋的节度使府,一位老臣正站在门口迎接。
烦了作揖道:“下官杨凡,见过少师”。
老郑今年七十三岁,从地方到朝臣的履历能写一大片,现任官职是太子少师,左仆射,凤翔陇右节度使,荥阳郡公。
此老先后两度拜相,道德高尚,尤以清俭着称,德高望重,几年前老李授官,他以自己到了退休年纪推辞,老李坚决不干,特意让他镇守这么重要的地方,也能看出对他的信重。
老郑拱手回礼:“杨帅,来之神速”。
烦了匆匆进屋,边走边道:“少师,某受皇命处置镇戎军事,不便逗留,特来请教少师内情”。
老郑一愣,“张定国与杜游已赴京,杨帅不知?”。
烦了眉头一皱,“二人何时赴京?”。
“初二……”。
按老郑说法,镇戎军出事是十一月二十九,因镇戎军是神策禁军,他作为地方节度使不方便过问,所以不知内情。张定国和杜游在腊月初二经过凤翔匆匆返京,他也随后上书,还特意用的军中急递。
可直到腊月初六烦了离京,并没听到二人的半点消息,也没有他们的公文,而且老郑的公文应该初三就到,却等到初五才出现,很明显,必是吐突承璀手笔无疑。
“少师,镇戎军现在情势如何?士卒哗变有何内情?”。
老郑摸着胡须,颤巍巍的道:“杨帅,老夫就任节度,不便过问禁军事,昨日有运送粮草的民夫回来,说镇戎军寨门紧闭,未见出入,至于哗变缘由却实在不知,想来也是粮布之事吧”。
烦了抱拳道:“多谢少师,杨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