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拍额头,懊恼道:“怎么会把他给忘了?”。
凭他的能量,调动几百兵马,嫁祸给吐突承璀简直小菜一碟。
“哥,你怎么想到他的?”。这个老狐狸实在太低调,太能藏了,他谁都不得罪,永远不出风头,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躲在角落里,永远笑脸迎人,没人拿他当威胁。
烦了道:“我也没想到他,可我实在没人可想了。
这些天我仔细梳理了一下,整个大唐能做这事的人并不多。吐突承璀确定了不是,裴度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在军中经营不深,做不到这么天衣无缝。
皇帝想用我这把刀,不会自废武功,况且我回京后几次与他单独相处,他对我没有戒心。郭家倒是有能力也有理由,可郭钊不会这么傻,至少太子登基前不会,就算他真犯傻,也做不到这么严丝合缝。
满朝上下数下来,哪个都不是,这不就剩下他了嘛。
有一个小破绽,皇甫镈眼看要完蛋,外廷没人搭理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梁守谦,可俩人明面上却井水不犯河水,感觉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故意去掖庭宫,刚进院门那粱承敏便迎了出来,他可是掖庭局令,未免有些太快了。我提到袁七娘和蒲大姐,他甚至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答应了送人。分明是有人在盯着我,而且知道瑶儿和蒲大姐的关系……”。
月儿皱眉道:“他都藏了这么久了,与咱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行刺?”。
烦了叹道:“军权,都知道吐突承璀是神策军中尉,却忘了他是掌管监军的枢密使,论军中势力,他一点不比吐突承璀差,皇帝夺兵权,他比吐突承璀还着急。
吐突承璀看似耀武扬威,却只是皇帝的一条狗而已,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他却不想放弃。
吐突承璀主动找皇帝献兵权,又与咱们和解,他再忍下去,就会彻底失去对神策军的控制,等讲武院学子完全接手神策军,他也就只能做条狗了。
他不得不做点什么,无论刺杀成不成,咱们都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他便能坐山观虎斗,从容收拾残局”。
月儿思索许久,说道:“哥,如果真的是他,你想怎么做?”。梁守谦住在宫里,又是内廷头号人物,想杀他并不容易,杀完还想全身而退则更难。
烦了笑道:“不用做太多,他行刺我其实没得到太多好处”。
他出手搅乱局势,局势发展却没按他的预想,他以为皇帝不会眼看着吐突这条听话的狗死掉,却没想到皇帝的心思在别处,干脆利落的就把吐突抛弃了。
如今他站到台前,皇帝在疯狂的给儿子扫清道路,削藩,清理冗官冗爵,改进科举,下一步肯定是禁军,他只有两条路,要么认命交权,要么搞事。
“他若什么都不做,咱们暂时拿他没办法,想逼迫他动,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也顺便印证一下我的推测”。
“谁?”。
“阿墨,我想让阿墨去帮朱勇”。
因为不小心埋了几个人,阿墨过往许多事也被有心人挖了出来,这位杨大帅的假子名声很一般,被归类于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那种人。
朱勇带人在北衙,那里是禁军老巢,也就是梁守谦的地盘,以阿墨的名声,一旦进到北衙,梁守谦会想什么?
“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