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收回羡慕的目光,“这是艺术,高雅的很……”。
云娘撇嘴道:“分明是女姬歌舞”。
“你小孩子不懂,歌舞就是艺术”。
云娘不管他什么艺术,“二叔,我饿了”。
“奥,走”。
爷俩正要下桥,桥下船上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程兄!快快快,快靠岸”,楼船的二楼窗前正有一女子在招手,定睛看时,不是那苏曼还能有谁?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又遇到了,烦了一点都不意外她的职业,在楚州时就猜到了。
花船行进缓慢,停靠只需篙杆一点,还没等烦了和云娘走出几步,那苏曼已经下船迎了过来。
先福了一礼才高兴的道:“程兄,你我还真是有缘,去奴家船上歇歇脚如何?”。
烦了笑道:“苏姑娘难道看不出在下囊中羞涩?改天吧”。我们爷俩背着包袱大晚上在街上,一看就是没着落,你招揽生意真是找错人了。
苏曼却道:“奴家与程兄有缘,不说银钱事,但邀程兄上船用些酒饭”。
烦了是真饿了,也好奇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想也翻不了天,遂点点头道:“也罢,便叨扰片刻”。
带了云娘上船,好奇的四下打量,这种船是特别打造的,吃水浅,船底宽大,追求极致的平稳,整艘船就是一座飘在水上的木制房屋,内里装饰奢华,处处透出用心精致,一楼分为几个小间,各有功用,二楼自然是雅间,不过苏老板没提上楼的事。
船上只有一个撑船的艄公,其实也能理解,没有风浪也不求速度,一个人足够了,还有一个厨娘和两个侍女,再加上苏曼同学,这便是娱乐公司的全部成员。
酒菜奉上,虽不十分精致,却也足够实惠,“程兄慢用,奴家去招待客人”。
烦了仔细查看一下酒菜,招呼云娘吃喝,管她什么目的,先吃饱了再说吧。
时间不长,船再次靠岸,婢女引着两个富家公子上船去往二楼,烦了则去到外边,跟艄公闲聊。
艄公倒是个嘴快的,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做隐瞒。
苏曼的娘就是名妓,以歌舞闻名,这艘花船以及艄公厨娘就是她娘留下的家产。
她娘病死后她又接了班,从十五岁出道,至今近十年,在城中名气不小,至少能跻身八强。
据艄公说,苏姑娘歌舞乐器均出类拔萃,诗词歌赋也有涉猎,最擅长的却是舞剑,所以本公司名号便是赛木兰。
“她前些天去楚州做什么?”。
“去送颖州一位公子……”。
艄公不经意间一番诉说,令烦了大开眼界,原来名妓卖的是手艺和情感,而且不是什么人都招待的,要风流倜傥的才子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行。
至于皮肉生意,那是最下等的娼妇,处于被鄙视的最底层,与名妓差了许多档次。
二楼窗户开着,苏姑娘与两位公子对饮,皆彬彬有礼,没有丝毫轻浮之意,酒浓时,下场舞剑,两位公子纷纷叫好,作诗夸赞。
待尽兴,公子下船,临走时留下丰厚妆资,苏姑娘再三推辞,无奈两位公子很是坚决,只能无奈收下……
烦了不禁暗叹,“高,实在是高!”,人家卖的是才艺,卖的是恋爱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东西真不便宜。
苏曼脸蛋红扑扑的走近,“程兄,怠慢了”。
烦了刚要说话,船身突然猛的一顿,几人险些摔倒,回头看时,竟是两根竹竿抵住了船。
三个汉子正在岸边,为首一个道:“苏大家,咱们的过河钱又该交了,弟兄们可是指望这个吃饭的”。
苏曼祈求的看向烦了,“望程兄伸出援手,奴家感激不尽”。
烦了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找我看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