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看看朝堂上下,哪个不是小妾一大堆,谁跟你似的?”。
烦了撇撇嘴没说话,我还勾搭上小寡妇……不是,我还被小寡妇勾搭上了呢,难道也要到处嚷嚷?
姑妈又道:“烦了,你……别与郭家计较,他们就那样……”。
烦了笑道:“不计较,也不是外人”。
姑妈心满意足的笑笑,“那便好”,说着话又打个哈欠,“我想睡一觉,近来都没能睡好”。
“睡吧”。
刚合眼,她却又睁开眼道:“你别走,下晚留下吃饭”。
“嗯,留下吃饭”。
过了一会儿,她翻个身喃喃道:“烦了,你给我说个故事听吧”。
烦了略一沉吟,缓缓说道:“从长安往西一万多里,有座大山叫葱岭,在葱岭脚下有个地方叫疏勒,那里住着许多部落,有的放牧牛羊,有的种庄稼,割麻,沤麻,织麻布做衣裳,有的人碰到麻会起红疙瘩,说是很痒……那年打了一场仗,死了不少人,许多人的家都毁了,大冬天又冷又饿……到第二年春天,下过一场雨,他们一起干活儿,变成了一家人,不再管唐人和胡人,也不分吐蕃和勃律……”。
姑妈睡着了,他还在讲,讲到疏勒大戏,妇人们挎着篮子卖吃食,小孩子到处乱窜,姑娘和小伙子挨在一起,他们吃着粗粮,每天却笑的开心,干活儿都不知道累……
许多人问过他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长安不好吗?这里什么都有,你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他偶尔会跟他们讲起安西和疏勒的故事,也不知道听故事的人心情如何,他这个讲故事的倒是真入迷。
“哥!”,表弟走了进来,看到正睡觉的姑妈一愣,“我娘睡了?我听着你在说话……”。
烦了脑子一懵,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怎么解释太后睡觉自己坐在旁边?
姑妈却已经被吵醒了,坐起身拽过宫装,不悦道:“你个浑小子,我正睡得香”。
表弟不好意思笑笑,歉意道:“我以为你们在说话……哥,今日吃了些酒,被那些人说话架住了,大中午的把你召来……
烦了已经镇定下来,摇摇头道:“无事,你政务处理完了?”。
姑妈忽然怒道:“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专程进宫看我,原来是恒儿召你来的!”。
表弟道:“今日没多少政务,哥,那个……你别生气”。
“没生气,以后不要吃太多酒,伤身……”。
“你说!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来!你个没良心的!”,姑妈的起床气仍在爆发。
烦了刚还在感怀呢,表弟突然闯进来又让他有些懵,姑妈这声声质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你这质问能不能换个说法?特别是还当着表弟的面……
表弟则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娘,今天这事儿怨我,那些人说仰慕我哥,我忘了天热就让人去传旨……”。
姑妈伸出手指戳着他额头,埋怨道:“整天就知道疯玩吃酒,你哥不忍落你的面子,还好意思说”。
眼见天色不早,烦了起身道:“那个……我先回去,一会儿宫门该关了……”。
“留下吃饭!”,姑妈道。
表弟点点头道:“哥,我娘说过多次让你进宫,我总记不住,今日便住下,陪我娘好好说说话”。
“咳咳……”,烦了被口水呛的一阵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