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上要布置人手防止贼人包抄,关墙低矮单薄导致只能出关布阵,新成立的辅兵兵甲不齐未经操练,短短几天的攻防战已经导致死伤惨重,他本想再守几天就撤退的,烦了却亲自带人来了。
添了生力军,军心士气有极大提升,可形势并没有发生根本改变,地势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兵力对比也依旧悬殊。
他带人撤退无伤大雅,烦了的身份却不一样,他是安西军主帅,是大唐第一名将,若是吃了败仗,会对军心造成沉重打击。
看过营地和地势后烦了心里已经大概有数,边走边道:“走,去看沙盘”。
阿墨低声说了下兵力分布,三百正兵和七百辅兵驻于三县和其他几处关口,还要组织民夫从武州输运粮草,兵力已经稀薄到很危险。
值得庆幸的是民心还算稳定,武州诸部对于归附大唐很是高兴,加上吐蕃人的手段又实在血腥,有同仇敌忾的抗敌决心。
盐井关原本有正兵五百,辅兵一千,他来的时候又带来两百正兵和三百辅兵,额外还有两百民夫和工匠。
而北面贼人有马邑州党项三部,吐蕃四部,还有部分尚戒心直属精锐,据阿墨估计,总兵力不会少于八千,壮丁和老弱妇孺无法统计。
贼人攻势越来越强,关内辅兵已折损三百,正兵损七十余,贼人损失约近千,大半是壮丁。
看着粗糙的沙盘,阿墨在两侧山上各布置一百正兵和一百辅兵,仅有的一百马军看护后路,其余兵力部署关内轮换出战。到目前为止,吐蕃人的进攻重点一直在正面,两侧只有少部分兵力试探。
烦了微微眯起眼睛,去掉折损,加上自己带来的人马,关内有正兵一千余,辅兵差不多同样数目,再就是自己带来的两百部曲。军心士气有提升,关内战力增长不少,可整体兵力对比依旧悬殊。
“阿墨,我着急赶来就是怕你撤退,丢掉武州对陇右民心的打击太大,以后谁还敢起事?”。
阿墨也知道,一旦武州被镇压,陇右民间必定胆寒,许多人便不敢再反抗吐蕃,刚掀起的反抗浪潮会被压制。
“阿塔如何打算?”。
“守!不能轻易撤退,成州和宕州等地都在看着这里,武州既然归附大唐,就不能随便放弃,阿墨,你想保存正兵实力无可厚非,可你过于保守算计,此乃用兵大忌”。
爱惜士卒是好事,过于爱惜却是大毛病,诸部辅兵不是傻子,总这么搞会令属下离心的。
阿墨点头承认错误,自己确实总想着让辅兵去消耗,保存正兵的实力,说白了就是用兵小家子气。
“你去交代粮草输运,盘一下军辎箭矢,我去巡营,晚些召正辅兵队正以上将校过来议事”。
“是,阿塔”。
爷俩走出大堂,阿墨低声问道:“阿塔,你见过阿兰没?”。
烦了笑着点点头道:“是个好女娃,跟我亲”。
阿墨咧嘴笑笑,快步离开。
烦了带人在营里转了一圈,所到之处,军心大定。威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而且非常重要。
当晚议事,烦了重新立下规矩,无论正兵辅兵,皆为大唐勇士,文吏录下名字造册。所有正辅兵以旅为单位按一比一比例组合,以正兵旅帅为正,辅兵旅帅为副,执行任务共同进退,不得欺辱同袍,若有违反,军法从事。
凡有战功,当日上报,行封赏事,凡有折损,记录在册,战后抚恤家人宗族。
“遵大帅令!”,众将校齐齐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