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豹部骑兵精锐,攻下兰州艰难,但盯住兰州哆离婢没问题。
至于秦州尚戒心部,这几年已经被折磨的困顿已极,又外无援兵,面对烦了和胡子的近六万精兵,累死他都扛不住。
诸相连连点头,尚戒心被按在秦州,精兵强将,多路出击,很有把握。
郝玭田布跟烦了关系都不差,其余四路都是安西军自己人,也不存在互相推诿坑害的问题。
更巧妙的是,最远的鲁豹部可以从灵州沿河运粮,只需要朝廷调运军械即可。次远的杨墨部虽然道路崎岖,但其所部总共只有一万多人,去掉沿途驻守,到河州也就六七千步卒,本身也能在诸州得到补充,运粮不难。中路兵马最多,但距离凤翔转运司很近,后勤压力不大。
“此略妥当,臣附议!”。
“臣附议!”。
诸相皆神色轻松,对烦了满是钦佩,正是他当年将安西军拆分,多年布局才有今日局面。
烦了道:“大唐百废初兴,民力珍贵,若集合大军步步推进,必需经年累月,便能收复也是残破空城,此乃下策。某布多路并进之局,若无意外,明年入冬之前,陇右当属大唐”。
老裴等人齐齐拱手道,“大帅运筹帷幄,社稷之福也”。
烦了摆摆手道:“眼下尚缺一重臣坐镇转运司,否则将士不安”。
凤翔转运司要负责调运海量的军械粮草,并调度五万民夫,必须有能力且有分量的重臣坐镇才行。
老裴起身笑道:“此事非裴某莫属”。
无论能力,经验,资历还是威望他自认都没问题,而且与烦了当年就有过两次合作,坐镇转运司绝对能让所有人放心。
烦了摇摇头道:“裴相不能离京”。
老裴一愣,没想到他第一个拆自己台,“大帅不信裴某?”。
烦了正色道:“我信裴相,不信思黯,他镇守京城,不足以服众”。
众人齐齐一滞,都知道老牛跟他的关系,他竟说的如此难听。
老牛起身笑道:“那牛某去给郎君打个下手如何?”。
烦了点点头,笑道:“若能加上元白两位兄长,我便再无忧矣”。
老裴怒道:“好啊,原来是打的此等算盘!”。
杨绛笑道:“臣附议!”。
众相皆忍着笑齐齐附议。
此战乃是大唐自中兴迈向盛世的第一战,收复陇右必定名垂青史,老裴已经是仕途之末,便想去搭个便车。
可烦了出征,京城也需要重臣坐镇,所以故意踩老牛,说他威望不足,顺势又带他上车,这还不算,还把自己的嫡系元白都拉了上去。
这种安排倒是让人放心,老裴的威望坐镇京城当然没问题,老牛加元白主持转运司,安西军上下也放心,除了太师一系吃相有点难看,挑不出别的毛病,当然了,烦了这么玩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战事若是不顺,一帮人全得跟着倒霉。
表弟道:“便如此吧,裴卿主持政务,牛卿交接,年后往转运司赴任,枢密院调度兵马,礼部准备出征大典,司天监报来年二月十六是吉日,以此定诏”。
“遵旨!”,众相长揖,各去忙碌。
待众人远去,表弟看向烦了,“哥,你有几分把握?”。
这是大唐中兴后的第一战,也压上了巨大的本钱,赢了怎么都好说,一旦输掉,没个五七年肯定缓不过来,他这个昏君也就当定了。
烦了认真的道:“表弟,到明年这个时候,若是拿不回陇右全境,我去朱雀大街爬着学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