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认真的道:“文安,你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会有各种意外,你一个弱女子……”。
文安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认真的道:“妾不懂战事,只知服侍郎君,郎君若安,妾亦得全,郎君危难,妾既追随,不受屈辱,不负姻缘,文安之愿也”。
烦了拿过短刀试了试刀口,递还给她,无奈点点头道:“跟着吧,我犟不过你,不要离我左右,若真有万一,就死在我怀里”。
文安高兴的点点头。
这傻女人恋爱脑加偏执狂,烦了确实犟不过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次日一早,再次出发,向湟水城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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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议潮今年二十六岁,做沙州守将已经近十年,吐蕃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老子死了儿子接班。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举起义旗归附大唐,然后就能昂首挺胸的去祭拜父亲,让父亲以自己为荣。可他知道,沙州起义容易,若没有接应,早晚会被扑灭,沙州人会迎来残酷的报复,他只能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唐终于平定内乱开始中兴,然后他等来了那个人,那个人临走的时候告诉他,等我的消息,这一等又是近四年。
每次看到吐蕃人作恶,他都想抽刀砍过去,这种冲动愈发难以忍受,让他憋闷的发疯,只能带队出城巡视,然后他就遇到了一支奇怪的商队。
近百个唐人壮汉,车上装的不是重货,他没有上前盘问,爱什么人什么人,跟我都没关系。
“张将军,一向可好?”,为首那人抱拳行礼。
张议潮一愣,马上认了出来,下马回礼道:“兄弟远来辛苦!”。
狗子道:“这一路确实辛苦,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呢”。
张议潮笑道:“这可是巧,张家便在前边,兄弟且随某进庄歇脚”。
进入村里,狗子将三百套军械交接,又自怀中取出书信,“张将军,大帅书信”。
张议潮双手接过,验看火漆封印后拆开,信只有短短几句话:愚兄已复河东,正往河湟杀贼,只待贤弟起舞!
另外还有一道任命诏书,任张议潮为大唐云麾将军,开国侯,兵部右侍郎,沙州刺史……
“哈哈哈哈……”,张议潮抚掌大笑,“大帅威震天下,竟还记得张某!”。
狗子道:“大帅令属下听从将军调遣,不知将军可有谋划?”。
张议潮流泪大笑道:“谋划十年,方得此良机,岂可错失!”。
他无数次谋划起事,终于等到了机会,会州兰州已归大唐,凉州东南两面有警,那还顾得上两千里外的沙州,大帅驱兵河湟,论坎力亦需全力应对,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当晚既与兄长和侄子密谋,次日与阎英达和安景旻召城内各家商议大事,又特意拜访洪辩大师与明远大师。
长庆二年七月二十,沙州义士张议潮分心腹于各处,亲率部曲冲入大都督府,吐蕃沙州大都督录支及以下两百余口皆遭屠灭,沙州唐人自家冲出,振臂大呼杀贼,所向披靡……
时至过午,张氏妇人赶制的大唐王旗飘扬各处。
张议潮高举诏书,“沙州陷落三十八载,今奉皇命,得以归附,诸君留美名于青史,祖宗坟茔,复见天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