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的地方,以妻女招待贵客并不罕见,在西域更常见,睡是一回事,带走可是不一样的。妹妹跟了去,意味着一条没断的纽带,对将来大有好处。
四姑娘这身份能跟大唐将军实属罕见,见太师发话,再顾不得矜持,跑回屋里拎着大包小包装到车上,低头爬上马车。
“走!”,烦了一挥手,车马离开向东。
将老马拉到背风处,掏出一封信道:“老马,你妹子跟了我兄弟,咱们就是自家人,我走后你先避避风头,最多两年我就回来,将来无论谁带兵先到,把这封信给他,可保马家平安,若是在西州待不下去,就拿这封信去沙州”。
老马连忙接过,没想到自己这把投资这么赚,“大帅!小的肝脑……”。
“闭嘴,走了!”。
一行人匆匆向东,待出得城门,烦了吩咐先行去赤亭通知驼队,做好出发准备
勇子靠近道:“到底怎么回事?干嘛着急走?你把句罗俾做掉了?”。
烦了没好气道:“你还顾得上问正事?”。
勇子老脸一红,“那个……等将来,你跟二娘说,我答应过她不纳妾……”。
“呸!说我时的嘴脸呢?”。
勇子耷拉着头,实在没脸顶嘴,“这事儿本来就是你逼的,你得管……”。
烦了不理他,去到车旁问道:“阿依,冷不冷?”。
“杨大哥,还好”。
“你俩挨一起,冷的厉害就说,别硬抗”。
一行匆忙东行,人和马呼出一团团热气,车轮碾过冻硬的地面,发出嚓嚓的声响。
回头看看远去的西州城,烦了伸手把脸上的冰碴抹掉,隐隐为句罗俾叔叔担忧,昨天我穿的那么厚,回到马家半天才缓过来,想想摇摇欲坠的叔丈,穿的不多,又是那个岁数儿,可不要耽误了即位大典。
之所以着急离开,原因很简单,主要是怕叔伯舅子多斯逻误会,他若是以为我故意冻的他爹就麻烦了。
“左丘”。
“爷”。
“带几个人在拐弯那个坑里等着,若有快马往东……”。
“明白!”。
大唐太师心虚跑路,西州城主府内愁云惨淡。
叶护昨天被那人在街上拉住说话,开始时还没有在意,后来都察觉到了不对,可两人手拉手在一起,没有叶护的命令,谁都不敢靠前,再说对面侍卫就离着几步远,若是冒然动作,对面肯定会动手,那可就是玉石俱焚,不但叶护活不成,伤到那个人也会引来大麻烦。
结果两人在风口里硬生生站了两个时辰,待那人离去,紧慢把叶护抬回来就陷入了昏迷,而后高热不退。
摩尼教大法师在诵经,可句罗俾脸色潮红,还在说着胡话,多斯逻面色铁青。
诸部头人面面相觑,“叶护这样,明天的大典怎么办?”。
有人小声道:“别说大典,还能活几天都不一定……”。
“那咱们怎么办?”。
“看看吧,不行就得想法脱身了……”。
句罗俾叶护变成这样,大典是悬了,可还有个多斯逻呢,那家伙一贯心狠手黑,若是有了别的想法,咱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让他做了可汗,咱们还有活路吗?
一直到中午,句罗俾叶护终于醒了过来,强撑病体发话:大典照常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