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却不服,“爷,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让人说咱抢亲……”。
“闭嘴!”,烦了催马向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着我!”。
巴扎一声长嘶,迎着那队回鹘骑兵便冲了过去。
“驾!”。
左丘等人纷纷催马向前保持队形,对面轻骑丝毫不示弱,同样催马向前,两支马军开始全速冲刺,在旷野中迅速靠近。
不需要叫骂,也不用试探,只有一往无前的冲锋才能证明自己的勇武。回鹘骑兵以悍勇着称,怯懦者会被所有人嘲笑。大唐开国两百年,几乎无年不战,唐人有各种小毛病,但从来不畏惧搏杀。
巴扎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跑的又快又稳,牢牢占据阵锋位置,两侧骑兵完全展开,马蹄轰鸣,齐头并进。
烦了微微俯身,圆盾护住胸前,右手紧握横刀,死死盯着正前方的人。马军相对冲刺没有投射武器的出场机会,几十步只在眨眼之间,根本来不及换武器,与其赌自己的准头和运气,不如用好手里的长槊横刀。
(有说射完箭把弓丢掉的,此论大谬,先不说弓有多贵,丢掉的弓会害死身后同袍的)
骑兵靠的是速度,兵器借着马力才能无坚不摧,站住了硬抡还不如步卒,巴扎虽然老了一点,但短途冲刺依旧绝顶。
烦了将长刀横在身侧,刀刃向前,正是对面那人的肋下。前一眼还距离十几步,眨眼后已至眼前。
一根长矛先捅在圆盾上划开,另一根贴着头盔擦过,横刀顺利划过那人肋下,皮甲如纸般切开,又切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乒乒乓乓的声响杂乱响起,还有闷哼声,人的惨叫与战马的悲鸣混合在一起,耳边无比嘈杂。
马军对冲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无论队形多密集,极少有战马迎头撞到一起,它们很会保护自己。
巴扎一路奋力向前,两个军阵互相交叉而过,烦了眼前的人脸不停变换,他跟每个人都有见面的机会,却也只有一次,擦身而过后便要交给后边的人。
把全身都藏在那面小小的圆盾后边,横刀一路抹过人的身体,脖颈,肋下,胳膊,大腿,至于战果如何,全凭运气。
转瞬之后眼前忽然清亮,双方已透阵而过,冲出几十步勒马调头,中间许多尸体和无主的战马。
顾不上看自己是否受伤,也顾不上数身边还有多少人,横刀再次前指,“跟着我!”。
锋矢阵再次冲锋,对面也再次冲来,烦了大概扫了一眼,还有十二个。
“砰”的一声响,左臂一阵剧痛,不知什么东西撞到圆盾,他顾不上看,咬着牙一刀戳在一人脸上,横着一拽,整个头被切开一半。
没来得及收回刀,又一人已至眼前,顾不得调转胳膊,索性一肘砸在那人脸上,那人一声闷哼,正要抓他的手,一根长槊刺过来,正中胸口……
嘈杂闪过,眼前再次清亮,烦了喘着粗气调头,这次更好数,对面还有两个,那两人没有继续调头冲杀,直接打马而逃。
“呸!怂包!”。
众人哈哈大笑。
烦了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左右看看,还有二十来个,指着场中道:“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众人答应一声正要去救助同袍,左丘大叫道:“东边又来一队!”。
烦了眯眼看去,五六十骑正在靠近。
“走!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