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头也不抬的道：“十文”。

烦了无语，谁会拿十文钱找相好的，那婆娘分明是借题发挥敲打李正。

“你看这个干啥，小妮子呢？”。

潇潇将账册合上，皱眉叹道：“郎君，阿翁年岁大了，武家那边都丢给薛姨娘，财货短了许多”。

烦了摇摇头，无计可施。状元老丈人没了，丈母娘做尼姑，老武精力不济，又满心只有松儿，那薛姨娘一介妇人又没儿没女，捞钱再正常不过。

“郎君，将来咱们去安西，阿翁若有个长短，松儿他……”。

烦了低声道：“实在不行……将来就把松儿也接了去……”。

潇潇摇摇头，“若是那样，阿翁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

潇潇轻叹道：“什么都没说，就只一心教授锋儿和松儿……”。

烦了默默点头，老武一辈子要强，就剩这一件心愿，为此不顾脸面住在孙女家里。可他终究年纪大了，也知道自己未必能看到松儿成亲生子，所以才放下身段邀请李正，这事儿无解，自己终究要回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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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大气球做好了，以三个固定在地上的大绞盘连接，为以防万一，还有两队宦官拉着绳子绕在树上。

随着热气注入，巨大的气球缓缓上升，烦了背着表弟，仰头看着五个硕大的金字熠熠生辉。

“我觉得这名字一般……”。

眼见绳子拉直，表弟催促道：“该上了哥，眼下改也来不及了”。

烦了硬着头皮进入吊舱，按表弟的指挥打开火门，又解开压仓的重物。众人惊呼声中，吊舱缓缓离地而起，一阵轻风吹过，引起一阵摇晃。

“这东西好像不太靠谱儿……”

表弟哪顾得上听他说，大声道：“放！放！”。

随着绳子一点点放出，吊舱越来越高，很快越过房檐，再越过大殿……

稍微有些摇晃，不过问题不大，烦了紧紧抓住扶手，放眼看去，整个长安城尽收眼底，街上行人密密麻麻，犹如蝼蚁。

“真他娘的爽！”，把火门来到最大，大叫道：“放！全放完！”。

表弟在身后兴奋的拍打着他肩膀，“哥！成了！比上回还高！咱俩升天了……”。

烦了顾不上听他乱叫，贪婪的俯视着大地，只剩满腔豪情，“好！表弟，这东西好玩！”。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后宫升起的大球，也隐约看到了吊舱里的二人，在皇城上班官员目瞪口呆看着，老裴和李德裕正匆匆往后宫赶，街上许多百姓在挥舞手臂大喊，也有人在跪拜，整个长安城都乱糟糟的。

哥俩向人群挥手示意，正玩的爽，却听下边传来凄厉的叫声。

“快收！下来！给我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