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飘的忘乎所以,烦了恨不得大耳瓜子抽他,可走出大明宫时便已消了气,表弟坟头的封土还没干,大唐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总不能因为他耍个小心眼儿就废了换皇帝。
算了,由着他折腾吧,好好陪陪潇潇,然后我就该干嘛干嘛去,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啥都没说,第二天便没事人一样跟潇潇出城耍去了。
李昂胡思乱想了一夜,吃过早膳后又琢磨一阵,终于决定还是得认怂,无论从哪方面看,跟伯父闹翻都没好处。
还没等出宫,魏从简匆匆来报,城中正议论纷纷,许多人都在传皇帝和太师闹翻了,皇帝欲置太师于死地!
李昂瞬间后背发凉,有阴谋!
自己和伯父是闹了点不愉快,知道的人不少,传出去也不算意外,可昨天傍晚的事今天上午就满城皆知,添油加醋且传播的如此之快,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想要火中取栗!
“去太师府!快!”,御辇出发,他的脸色无比阴沉。
有贼子在有意离间朕与伯父!事情明摆着,有人就是想把事情搞大,想让我与伯父撕破脸,若阴谋得逞,要么我被废,要么伯父身死。
我被废,皇帝换人,伯父身死,我便要背负害贤杀功臣的骂名……
是谁?是谁如此大逆不道?是谁如此恶毒?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如愿!
御辇到达太师府,李正率下人迎接,“陛下,郎君和夫人去了农庄……”。
“起来!”,李昂亲自将他拽起,有些不悦道:“伯父早就答应过我随时来耍,你这一见面就说伯父不在,是不欢迎我来?”。
李正尴尬笑道:“陛下身份可不比从前,如今……”。
“去!跟我还论上身份了”,说罢拉着李正往里便走,“月姑姑在院里?”。
李正被他拉着往里去,竟忘了吩咐关门,“回陛下,正在东院”。
李昂吩咐道:“把我给月姑姑带的果子拿来,你们在外边候着吧”。
皇帝一个人进了太师府,魏从简带人退出门外,远处许多好奇的人窃窃私语。
李昂亲自提着竹篮进入屋内,月儿正躺在胡凳上,脸上盖着一本账册,好像是睡着了。
将竹篮放到桌上,轻声道:“问月姑姑安”。
月儿将账册拿开,歪头看他一眼问道:“来的是皇帝还是昂儿?”。
李昂笑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月姑姑面前拿大”。
月儿抿嘴一笑,“那我就不用行礼了”,伸手一指旁边的胡凳,“坐”。
李昂坐到旁边,说道:“月姑姑今日好生清闲”。
月儿看着从门缝透入的阳光,答道:“我这命哪能得清闲,本想去钱庄,专为等你才没去”。
“等我?”。
月儿拿账册不轻不重的打了他胳膊一下,“跟我装什么糊涂,你昨天跟我哥说什么了?惹的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