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顾蓝,那小子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而陈彤絮自己坐在轮椅上也没闲着,正拿热毛巾轻手轻脚地给谢语澈擦脸,从姚鼎山的视角看过去,只见一张小脸此时已经白得失去了生气,难怪陈彤絮要发这么大的火。
姚鼎山斟酌着收低声音问沈垣:“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沈垣捏了捏手里的小盒子,老实道:“晚饭的配料里,大葱的量有些多,而且每道菜都过了量。按照刘医生的说法,大葱和小少爷正在用药的药性是相冲的。”
姚鼎山闻言不禁看着席阿姨的所在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实在有些诡异呀!
“之前我们也都没注意,还劝着小少爷一口气喝了不少药。”说着,沈垣向姚鼎山抬了抬手里捏着的罐子,“我当时连陈皮都准备好拿来哄他了,结果他喝完药,不但胃痛加重,还因为药性相冲,引发急性食物中毒。”
“那现在怎么办?家里还有应急的药吗?”姚鼎山这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有倒是有,就是小少爷他始终喝不进去,现在只能等刘医生过来。”
姚鼎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还有多久刘毅才到?”
这时候,陈彤絮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递给身后的小唐,“你在这儿盯着!
老姚你跟我过来一下。”
几个人对视一眼,姚鼎山放下手里的资料给顾蓝,自己推着陈彤絮的轮椅离开客厅,关上身后的房门,姚鼎山便直接开门见山问陈彤絮:
“你在怀疑席姐?”
陈彤絮锁眉:“按照道理,凭她跟洪桃花的关系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可现在事实就是语澈不仅食物中毒,连药都吃不进去,你要跟我说她是清白无辜的,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姚鼎山:“可要说是她故意为之,那她是如何知道大葱和小少爷的药是相冲的呢?要知道,她今天可是第一次给小少爷煎药,她是如何这么快得到这方面的消息的?
再者,如果事发,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她呀,做这件事之前她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陈彤絮:“照你所说,她是被人栽赃?”
姚鼎山:“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她只是个值得怀疑的对象,我们毕竟难以解释她的动机。”
陈彤絮:“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家里有谁会有动机?我?顾蓝?小唐?小丁?还是沈垣?”
姚鼎山粘着鼠须,眯眼提醒道:“我又没说一定是老宅这的人。
你最好等刘毅过来之后,当着他的面好好审一审席姐,看看她最近都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今晚这一道道菜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要是不能给刘医生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看他迟早还是得把小少爷给接回去的。”
陈彤絮吸了一口气缓缓靠向椅背:“难得你还肯为我考虑到这个地步!”
姚鼎山挑了下眉轻笑道:“我也只是希望借你的手,早点扒出隐藏在幕后的那个人罢了!”
陈彤絮闻言心照不宣地看着姚鼎山,两个老东西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