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谢语澈的时候，沈垣有些不自在地咬紧了下颌骨。

谢语澈安慰道：“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方哲能真心待你，我真的替你高兴！”

沈垣点头应下，轻声解释道：“原本我是要反抗的，可是……”

谢语澈心下了然，挑眉接道：“可是你怕得罪他，牵连到永鑫？”

沈垣沉默着低下了头。

谢语澈见他这副表情，叹了口气直言道：“垣哥，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沈垣闻言立即仰起脸阻止道：“小少爷，别！”

遂又祈求似的说道：“我只要今后还能在您身边保护您就行……”

谢语澈眸光微动，感觉心脏被人轻轻地揪了一下，委婉道：“你跟方哲的事情定下来，方家不会同意你继续做保镖的。”

沈垣嘴快道：“那正好跟他们一拍两散，我们也不算得罪人！”

谢语澈盯着沈垣好一会，问道：“垣哥，你还记得之前你说你推崇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吗？”

沈垣点头。

谢语澈追问道：“那现在呢？”

沈垣皱眉再次低下了头。

谢语澈说道：“一个人终究不能抱着虚无缥缈的理想活一辈子，尤其是在你已经尝过实实在在的人间极乐之后，即便你现在依旧坚持精神恋爱比肉 体的纠缠更为崇高，可那也是建立在肉 体的快乐之上的，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鄙夷肉 体的快乐，但你却不能清清楚楚地说出精神恋爱究竟高尚在哪里！

因为，那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想象，不是真的。”

沈垣沉默着看着谢语澈嘴巴一开一合，最后固执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坚持道：

“小少爷，我的那些理想不是虚妄，因为从始至终，它只为一个人而存在！

就在刚才，即便是我和方哲在一起坦诚相见的时候，心里所能想到的也是……”

没有说出口的名字哽在嗓子眼，沈垣满嘴苦涩：“小少爷您说，我的理想是虚妄吗？”

谢语澈：“……”

这让他怎么说，谢语澈收回目光，他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无比纠结地想道：

以前只以为沈垣对自己的那些有意无意的亲密举动是在替陈彤絮试探自己，后来时间久了他也逐渐发现端倪，本以为只要时间长了，沈垣会知难而退，却没料到这人如此的固执，竟然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要，面对面直接跟自己挑明。

没有等来谢语澈的回答，沈垣坐正了身体说道：“小少爷，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们方家答应我继续留在您身边做事，否则就算了。”

谢语澈依旧没有说话，沈垣无奈揉了揉腰，忍着身上的些微不适，起身给人倒了杯酸奶。

谢语澈如常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才道：“垣哥，这件事我会让陈伯伯去说。”

沈垣心道：那就最好不过了！由陈彤絮出面，这事不可能不成，老头子正巴不得早日将方少爷给打发了，自己即便提出更多的要求，陈彤絮也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