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入冬后第一场落雪前，沈垣和方哲终于从福建船厂那边回来了。

沈垣刚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就是迫不及待地赶往陈家老宅看望谢语澈，不曾想却扑了个空。

席阿姨熟络地差人将沈垣的行李往三楼搬，半点没理会他身后的方哲，对此，方哲倒是满不在乎。

席阿姨边忙活，边跟神情落寞的沈垣解释道：

“小少爷和老爷一个星期前就住进宝华寺了，明天又是冬至……”

想起清明那天梁家人闹得那一出，沈垣至今仍然后脊发凉，遂打断道：

“不行！方哲，我得上山去看看！”

不待方哲开口，席阿姨急忙安慰道：

“天都这么晚了，眼看着还要下大雪，这时候上山多危险？”

沈垣急道：“席阿姨，知道他上山的人多吗？”

席阿姨明显愣了一下：“啊这……那天走的时候，就跟平常一样浩浩荡荡的好几辆车跟着，也没打算瞒着掖着。

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老爷和郭总他们一直陪在小少爷身边亲手照顾着。

梁家现在将整个集团弄得乌烟瘴气的，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心思留意咱们这边。”

这一刻，沈垣沉着眸子静静地听着，忽地抬眼问道：

“席阿姨，我想知道：是小少爷让你这么说的，还是陈总？”

这次轮到席阿姨沉默了。

“昨天明明我有在电话里告诉他，我今天会回来，可他却没有说他在宝华寺。”沈垣嘴角微微抽搐，似在啜泣，又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坐回了来时的汽车。

方哲着急忙慌地跟席阿姨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车子便发动了，只在原地留下一股躁动的白雾。

一路无言，方哲想安慰人，却找不到适当的由头，于是老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宝贝，生气了？”

沈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