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易安来找应雪时,应雪正在摆弄一盆新得的腊梅盆栽。
梅香馥郁,花蕊娇艳;屋顶高高悬挂的水晶灯枝盏繁复,淡黄色光晕落在应雪脸上,侧颜妩媚精致,人比花更艳。
唱片机里,钢琴曲悠长靡丽。
壁炉温暖,燃烧的木炭中加了一把檀木,暖融融气息徜徉了整个小客厅。
“坐呀。”应雪随意招呼他,又喊了佣人倒茶。
应寒死后,家里气氛变得复杂,应雪从老宅搬了出来。
她“父母”很不乐意,然而谁在乎他们想什么?
应雪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只是轻柔对应太太道:“你克子吧?自己孩子死了那么多,应寒也没保住,可别把我也克死了。”
应太太大怒,伸手就想要扇她,被她推了个趔趄。
应院长想要发火,应雪又低低笑了:“爸爸,日本驻华代办死了铃木,不少人可说是跟应寒有关。
我跟那边还有不少关系,你若想要坐稳院长的位置,就夹起尾巴做人。从此呢,让你给钱就给钱,让你办事就办事。
要不然我翻脸无情,恐怕你连现在的体面都没有。应寒他蠢,顾念父子亲情,我可不管啦。
当初我妈是怎么死的,我可记得一清二楚。爸爸,欠了人命要还呀,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应院长跌坐在地,脸色死灰。
应雪从容拎了行李箱,带走了两名忠心耿耿的女佣和三个随从,从老宅搬到了现在的小公馆。
以前为了做戏,她和汤易安关系不错,造成一种被人捧着的千金小姐假象。
现在看汤易安,简直令她作呕。
“……有什么事?”应雪问,“给我送笔记吗?”
汤易安道是,又说:“今天班上有点事。”
他把同学们听到的八卦,说给应雪。
云乔和徐寅杰的闲聊,没有避开同学,因为没什么必要。
大家都知道运输暴利,也知道人家要什么,不是普通人能掺和进去的。
“……云乔说她占卜一卦,结果大凶,徐寅杰好像就不投钱了。”汤易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