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森抠着勒在脖上的大手,断断续续的威胁着,“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弟弟是廖炎!你…敢动我!”
秦卿听这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对母子,除了狐假虎威,报三爷的名号以外,看来是没别的招数了。
秦卿双手插兜,脚尖漫不经心的在地上画着圈,“不光要动你,我……”
她抬腿踢踢廖森的膝盖,残忍的轻笑,“还要打断你的腿。”
薛楚丞将廖森扔到墙边,弯腰提起他的腿。
“啊!啊!”
廖森吓得疯狂蹬踹着握住脚踝的手臂,“啊!”
恐惧让他尖声大叫,薛楚丞还没有其他动作,只仅仅拽住了腿,就已让他联想到腿折后的剧烈疼痛,手指撅断的伤处,还隐隐作痛,那沉闷干脆的骨断声,撕心裂肺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廖森知道这女人绝不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他看着秦卿一步一步向后退,阴狠的目光静静的盯着他,涌上来的人墙很快将她挡住,一片高大健硕的身影将廖森淹没……
“啊!”
“啊!”
静谧的街道,高墙铁壁,廖森绝望的哀叫,飘荡到空中,吓跑了将要筑巢的鸟儿,它们叽喳叽喳的叫着,表示对男人的不满。
在离廖府几条街的地方,坐落着一栋宅子,工匠正在翻新墙壁,铲掉茂盛的杂草,似刚搬进来不久,院中各处都还有待打扫。
郭宇到了门口,见小姐手拿小棚,绣着花,脚步犹豫了片刻后,慢慢走进来。
“小姐,事没成……”
捏着绣花针的手一停,成子绾抬眼看他。
“那女人亲自送廖家母子回了廖府,还……留在那儿做客,正等着廖炎回去。”
尖锐的针尖,‘嗖!’地扎穿绣棚。
成子绾怒目圆睁,急促呼吸着,睫毛乱颤,似在尽力克制喷涌的怒火。
她两眼无神的盯着手中绣棚,缓缓伸出细长的手指,抚摸过棚边,随即向下将低垂的绣布,紧紧握在手里,五指因用力而颤抖,待心情平静,手掌张开,密如蛛网的褶皱,已在洁白的绣布上绽放。
郭宇见小姐心情平复下来,接着说道:“不过……那女人打折了廖森的一条腿。”
成子绾讥讽的冷笑,“她倒是会讨好人……”
“廖森这一伤,我们的计划,就要搁置了……”
成子绾眼神怪异的扯起嘴角,重新将针拿在手里,绣了一针,才说道:“不急,总会找到机会。”
郭宇心中不安,觉得此事太过冒险,易引火上身。
“小姐,这事……若是让廖炎知道,那成廖两家的情分,就彻底断了。”
绣针刺破布料,成子绾用拇指将它抵进去,不以为然道:“廖森是个废物,跟这种人再多的情分,又有何用?”
郭宇知道廖炎的手段,利落狠毒,不留后患。
“我是怕东窗事发,廖炎不会放过您,甚至是成家……”
成子绾手上不停,针上下穿梭,一朵石榴花便出现在绣布上。
“所以才叫你小心行事,只要将姚兰萍的死,栽到那女人头上,我就不信,两人隔着杀母之仇,还能在一起……”
她将绣棚翻了个面,低头凑近鲜艳的红线,嘴唇微张,随即用牙齿将其咬断。
小姐阴狠的眼神,让郭宇有些担忧,她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小姐,老爷嘱咐过,您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