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一松,秦正直接摔在床上,身体弹动两下下,随即平稳如初,如死去一般。
“老爷……!老爷……!”
王丽珍向秦昌进爬去,抱住他的腿,仰头哀求着,“老爷……正儿苦啊,太苦了,他才十九啊!十九……大好年华,意气风发!一瞬间全都没了!没了!他心里苦啊……老爷……”
肿起的侧脸贴在腿上,眼泪浸湿了裤腿,她捶着胸口,哭喊道:“我也苦啊!”
秦昌进抬腿将她踹到一旁,嘴唇颤抖,愤恨的指着王丽珍,“助纣为虐!愚蠢至极!惯子如杀子的道理!你不懂么!这种事,竟由着他!他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帮他买的!说!!”
王丽珍手撑地,瘫坐在地上,悲愤冲秦昌进喊道:“我也不想啊!你摆摆手就走了,你可曾照顾过正儿一天!他烟瘾发作的样子,你见过么!他痛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他跪下求我,让他少受点苦,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声音似敲破的铜锣,刺耳难听,带着血泪,痛斥着眼前无情的男人,哭诉着自己的心酸不易。
秦昌进抿紧嘴,急躁的喘气略有迟疑。
许秋兰见老爷面有缓色,心知不好!此次大好时机不可错失,定要一鼓作气,决不能让二房缓过阳来!否则她以后在秦家的处境,必会艰难!
她立即冲过去,‘嘭!’的跪在秦昌进面前,仰面涕零,脸色惨白,憔悴不堪,更显哀怜,“老爷!不能就这么放过二少爷!我的孩子是被他害死!老爷……”
秦昌进略有心疼,弯腰要将她拉起,“你先起来。”
许秋兰跪地不起,声声凄惨,“老爷……您不能再这么容忍二少爷了,他这般无情无义,残害手足!他不能再待在这个家里!”
之前不过是打骂两句,秦媛没敢开口求情,可要是哥哥被赶出秦家,那事情就不一样了!她指着许秋兰,尖声反驳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撵走我哥哥!他是父亲的儿子!还由不得你来决定他的去留!”
新仇旧恨一块算,谭慧也在旁帮衬着许秋兰,说道:“老爷,这……”,她一时想不起这叫什么,便指了指桌子,“那个东西,太危险了,带着针头,这要是不小心被扎到,会不会像二少爷那这样啊……而且您身体康健,以后家里还会有孩子的,若二少爷在家一直这样,会不会再发生类似四太太小产这种事……”
谭慧这话,说到了秦昌进心里,秋兰既然可以有身孕,那他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儿女……
王丽珍仇恨的瞪红双眼,愤怒的骂道:“你们这群贱人!落井下石!想把我赶出去!霸占秦家!老爷!你不能听这些毒妇的话!”
秦昌进摇摆不定,看向女儿,想听听她是如何想的。
秦卿看了看王丽珍母子,垂目故作思量片刻,才抬眼平静的说道:“在外面给他找个房子,二弟这个样子,确实不宜待在家里。”
眼看哥哥早被赶出家门,秦媛心焦不已,“爸!哥哥是您的孩子!您把他赶了出去,他以后可怎么活啊!”
许秋兰泪流满面,半趴在地,捂着心口,“那我怎么活!他害死我的孩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哭得真情实感,是哭孩子,也是在哭自己。
两个女人都在地上嚎啕大哭,烦的秦昌进头都大了。
此时,谭慧善解人意的出面解围,“三小姐,老爷不是将二少爷赶出去,而是给他找个安静的地方疗养,他是老爷的儿子,老爷不会短了二少爷的花销。”
秦昌进转头看看昏迷的秦正,一阵堵闷再度袭来,“那……”
见老爷马上要同意,王丽珍愤恨威胁道:“你要敢把正儿赶出去,我也离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