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无语的看向父亲,叹气道:“爸,他没救了……”
“周瑜打黄盖。”
岳训瞥了儿子一眼,“他心里美着呢。”
岳钦站起身,拿过桌上的红纸,“就这么定了。”
他摆了下手,“走了。”
岳华冲着弟弟的背影撇撇嘴,“折腾一晚上,这又去了。”
岳训笑而不语,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这腻歪劲儿,跟他年轻时,真像……
……………………
不知是否人逢喜事精神爽,秦卿坐在车里望着街道风景,往日平平无奇的景色,此时再看,春花明媚,纷红骇绿,倒添了些风趣。去医院的较远路程,今日感觉没有多久,便到了。
秦卿下车,站在阳光下,闭着双眼,深深吸着气,享受着光的味道,心里那块发黑发霉的地方,似乎正随之蒸发,轻松舒畅充斥着整个身体。
“秦卿。”
喊她的声音,儒雅熟悉,她回头看,有些惊讶,“三爷?”
这一大清早,就来医院?秦卿走过去,打量了廖炎一番,“您受伤了?”
廖炎摇头,看着她,千言万语全在眼里,他有些犹疑,想听她回答,又不想她说出真相,最终心里那一丝丝希望,促使他问出了口,“你可是自愿的?”
秦卿立刻就想到了昨晚的事,以及卫亭今早火急火燎跑过来,说起的城里谣言,她失笑点头,“是。”
果然……
廖炎僵硬着脸,费力扯出浅笑,“那就好……”
秦卿颔首,“多谢您关心。”
“……”
廖炎滚动着喉咙,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掌心薄汗潮湿,手背到身后,用力攥攥,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秦卿看着廖炎局促不安的模样,疑惑不解,“三爷?”
廖炎无措的看她,“嗯?”
秦卿觑着他的神情,“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个貔貅可还留着?”
“嗯。”
“不要丢了……”
“不会,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定小心保管。”
“是很重要……”
此后,两人默默无话。
片刻后,秦卿指指医院大楼,“那…我走了。”
“好。”
廖炎深深看着秦卿的背影,嘴角的淡笑僵硬抽动,眼神恍惚的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何展不敢吭声,昨晚秦公馆红光冲天,接到岳家带兵围馆的消息,三爷急忙赶过去时,那满院的大红灯笼,不仅亮得刺眼,更红得痛心……
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廖炎转身看着那肃穆的医院大楼,“何展,你说可是我造孽太多,老天惩罚我,求而不得?”
“三爷……”
“她一直是我的梦……”,梦幻泡影,他可是错过了?
何展见三爷痛心的模样,心里也很揪疼,心一横,劝三爷,“三爷,咱们去找秦小姐说清楚!”
“说什么?”
廖炎苦笑,“说我倾慕于思,念她至极?”
他仰头看天,“戳破了梦,现实只会更残酷……”
“………”
何展望着天,心里不断咒骂,你个瞎眼的东西!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再想历练人,也总要有个尽头吧!这般磋磨人,真当我们是刍狗!
廖炎望着白墙青瓦,对何展说道:“把烟馆停了,明日起,停掉所有鸦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