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裕明抬着下巴,不外道的打了招呼,“叶厅长。”
秦继也跟着点头,算是见过面。
男人打牌,也逃脱不了东谈西论,只不过是从‘家长里短’转到‘风月美人’、‘前程人情’上。
汤鹏是旁敲侧击,套话不断,齐裕明则是出招毫无章法,顶着‘纨绔子弟’的名头,鬼话连篇。其余两人互相打量,轻易不开口,免得露了底。
汤鹏余光始终观察着秦继,较去年相比,虽还似从前谦虚有礼,但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还是微微外露……
他故作逗笑的跟秦继搭话,“秦继你现在混得可以啊。”
秦继谦逊淡笑道:“三贤偏远之地哪比得上国府人杰地灵。”
“宁当鸡头,不为凤尾,三贤虽远,却掌管一城军政。”
汤鹏伸出小拇指,比量着,“我在国府就是这个。”
齐裕明抬眼瞧着他,打出牌,不经意说着:“那你就回来,这都是老熟人,吃喝玩乐,也有个伴。”
“碰!”
汤鹏拿过牌,又打出一张,“我也想啊,可成了家,这一家子都在国府,我是回不来喽……”
“啧。”,齐裕明看看手里的牌,不满道:“那你说这些干啥,我还寻思你有回来的意思,白高兴了一场。”
“你在通讯部干得如何?”
汤鹏玩笑道:“你看秦继,人比你小三岁,如今都是团长了,你还在原地打转儿呢。”
“我是混吃等死,糊涂的过。”
齐裕明看了看秦继,撇嘴道:他那是玩命的活儿,我可干不了。”
汤鹏码着牌,清脆的碰牌声,掩饰了话里的刻意,“齐参谋长年轻有为,你这做弟弟的就沾不上他一点光?”
“你还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是六亲不认,整得哪哪儿都非他不可的样子,我嫌烦。”
齐裕明打出八万。
“唉!”
汤鹏把牌一推,笑道:“胡了。”
“嘿,我说你怎么总要我的牌?!”
齐裕明将钱扔到他桌前,不满的瞪他,“是不是杀熟?”
汤鹏逗趣笑道:“可不,跟你最熟,我岂能手软了。”
齐裕明无聊的码着牌,伸手在他桌前敲了敲,“光打牌?”
他四处瞧瞧,撂下眼皮,“就没准备点别的节目?”
汤鹏扯起嘴角,装作不懂,“你想看什么?”
齐裕明也不装蒜,直接问他,“跟我打马虎眼?”
这把他坐庄,等四人抓好牌,齐裕明打出牌,看着汤鹏,“美人作陪,吹拉弹唱,没这一套,我来干嘛?”
“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笑出了声。
一听他们笑话自己,齐裕明不高兴起来,“笑什么?爷我是正大光明的风花雪月!跟小姐谈情说爱,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可不是那等斯文败类,穿得人模狗样,看着一派正经,就暗地里使坏心眼子,说不定玩得比我花多了!”
三人看着齐裕明,只见他一脸坦诚,双眼清澈无害,好似就随口一说,没指桑骂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