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晴却站起身,淡笑道:“我来。”
青玉看小姐未反对,她身未动,站在原地,看着孟小姐走了过去。
孟书晴走到邓鸾乔身前,得体笑道:“邓小姐,劳烦您抬抬脚。”
邓鸾乔装作不知,朝脚下一看,“啧!”,她抬眼看孟书晴,惋惜摇头,“孟小姐辛苦绣的帕子,可惜了……”,嘴上说的可惜,但明眼人都能听出话里皆是幸灾乐祸。
手肘搭在扶手上,邓鸾乔侧身依靠着,慢慢挪开脚。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孟书晴在自己身前慢慢蹲下去,然后忽然翘腿换了方向,将腿搭向孟书晴那侧。
一双名贵的女式尖头皮鞋出现在孟书晴脸前,带着鞋油味道的鞋头与脸上的汗毛擦过,差点踢到她眼睛上,侧脸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孟书晴动作一顿,垂目盯着那方已印上半只脚印的帕子。
这种极具侮辱的动作,主座两人皆是眉心一皱。
孟书晴保持姿势不动,挺直脖子,伸手将地上的帕子捡起,她将其捧在掌心,轻轻一掸,灰散了,但鲜明的脚印却是去之不掉……
邓鸾乔看着她的强颜欢笑的神色,心里的闷气稍稍有所缓解。
她嘴角挑起讥笑,“这帕子落哪儿不好,非要落人脚下……”,邓鸾乔似不经意看了眼秦卿,又鄙视的瞧着刚才在自己身前卑躬屈膝的人,“看来注定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孟书晴突然掩着嘴,轻笑出了声
邓鸾乔鄙夷瞧着她,忽见孟书晴骤然变了脸色,冷着脸,眼神狠戾的扬起手,‘啪!’,一记耳光!
此刻连秦卿都震了下,她没想到孟书晴竟敢掌掴督军小姐!
孟书晴扇完耳光,便立刻向后退。
邓鸾乔捂着脸,瞪红了眼,满眼的难以置信!在郇洲谁敢动她一下,就算去别处,对她也是以礼相待!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可从未吃亏过!
她站起身,大步朝孟书晴走去。
孟书晴连连后退。
青玉得小姐示意,去拉偏架,她拽住邓鸾乔的胳膊,“邓小姐,您消消气儿,孟……”
‘啪!’,邓鸾乔回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厉声道:“滚开!”
这一巴掌甚是脆响,青玉捂着发麻的脸,顿感灼热刺痛。
‘碰!’岳华用力拍桌而起,怒斥道:“邓小姐可有家教?!跑到帅府打人,你当这是郇洲!”
听见小姐发火,站在门口的婆子立刻跑进厅堂,将少夫人和小姐护住。
孟书晴不动声色的朝岳华靠近。
邓鸾乔怒极反笑,指着孟书晴说道:“岳小姐还真是护短,她方才打人,你怎得不说!”
岳华大声指责,“到了帅府,皆是客,你大可以打她,为何打我的人!”
脸上阵阵疼痛,邓鸾乔嗤笑,语气讽刺道:“虽是过继,我瞧着也一丘之貉,何必说得冠冕堂皇!”
岳华心疼青玉挨打,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秦卿这时开口,“邓小姐与孟小姐初次见面,便知她是过继,想必你们已将帅府底细打探得这般清楚,连孟家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