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刚松了口气,正被太阳晒得晕乎乎,卫英又去而复返,“少夫人,邓小姐说是来拜访您的。”
秦卿抿着嘴,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闷声道:“带她去厅堂。”
卫英:“是。”
秦卿看着晴空万里的天,侧身坐起,伸手刮了刮儿子的脸蛋,叹气道:“儿啊,你娘这少夫人真是不好当……”
……
厅堂
秦卿抱着儿子坐在主位,等人进来。
不消一会儿,卫英带着邓鸾乔走进厅堂。
邓鸾乔走近,淡笑道:“少夫人。”
秦卿诧异她这次竟这么懂礼数,她抬手到下首位置,“请坐。”
邓鸾乔走过去坐下,看了看堂内站着的佣人,“少夫人,可方便让左右回避?”
又不知要作什么妖,秦卿不愿与她纠缠,“邓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邓鸾乔倾身,神情严肃道:“此事隐秘,涉及此次三方……”
郇州算是半个盟友,又关大事,秦卿只好耐下心,暂且相信她,吩咐道:“卫亭留下。”
……
众人退下,卫亭站在厅堂口处的台阶,警惕观察四周。
邓鸾乔看了眼卫亭,对秦卿笑道:“少夫人对一个下人这般器重,当真是主仆情深。”
秦卿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态度冷淡道:“闲话少叙,有事直说。”
邓鸾乔站起身,弯腰鞠躬,语气诚恳,“我原以为少夫人是内宅妇人,相夫教子最是平庸,直到无意中听到你在军中救治伤兵,实乃女中豪杰,之前是我眼拙,若有无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无事献殷勤,秦卿不相信嚣张跋扈惯了的督军小姐会一时改了性子。
既然是有事所图,邓鸾乔说这番道歉的话,又是为何?
拐弯抹角,最是累人,而最先挑明的人,又有失气度,秦卿顺着她的话,问起废话,“邓小姐是来道歉的?”
邓鸾乔又坐回椅上,低声问:“你可知国府此次派人来,是以河西为介,与南方和谈。”
秦卿简短道:“我知。”
邓鸾乔跟她分析着,“和谈,无非钱、权、人这三方面,互惠互利,方能谈成。”
秦卿静静听她说话,不做回应,不为好奇。
邓鸾乔见她抛出话,秦卿不接,她只好继续说道:“其中最直接、有效的……便是联姻。”
说起联姻,邓鸾乔骨子里的骄傲不甘引她嘲讽嗤笑,“打着推翻君主,民主平等的口号,实则骨子里依旧是封建那一套。”
秦卿话不问透,“邓督军有意将你嫁……”,她故意拉长话音,好让邓鸾乔接话。
邓鸾乔点点头,“可惜岳少帅不答应。”
秦卿心里一惊,郇州此次是想与河西联姻!怪不得岳钦一点风未露。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平静道:“邓小姐千金之躯,委身为妾,确实可惜了。”
邓鸾乔紧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他怎会忍心让我为妾?”
秦卿淡笑,“想要帅府少夫人的位置?”
邓鸾乔并不否认,只残忍剖析道:“秦将军已无兵权,你虽与秦四少走的近,但总归同父异母,并不可靠,且他年纪尚轻,根基不深,秦家又人口单薄,无论是目前为止,还是长远来看,你、秦家,可能为帅府提供更大的助力?”
邓鸾乔说的话,早在秦卿和岳钦在一起时,就已经谈过,所以邓鸾乔这番话,她倒是没有太大过激的反应。
秦卿:“想让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