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上移,停在孟书晴胸前,“这衣衫尺寸也做大了……”
秦卿摇头轻笑,将榻上春衫搭在手臂上欣赏,“孟小姐的裁剪功夫,倒不如这绣工精湛……”
孟书晴垂着头,眼底的难堪也只是稍纵即逝,
四下无人,丢脸又何妨?!再做犹豫,错过良机…
随即眉头一蹙,眸底水光,她把心一横,‘扑通’跪在地上,柔声乞求道:“少夫人,您让我嫁给四少吧!”
看着地上跪的人,秦卿淡了脸色,目光鄙夷,嗤笑道:“孟小姐的膝盖倒是软……”
她将春衫扔在榻上,一脸厌恶,“可是习惯了跪着要东西?!”
孟书晴白着脸,少夫人的话似耳光,一下下扇在她的脸上。
秦卿不爱看这没骨气、贪婪的女人,她转头看着儿子,冷冷道:“婚姻自由,我做不得主,你跪错了人,该去求他娘。”
孟书晴抬眼看她,眸里已是水波涟涟。
她跪着,腰杆挺得笔直,下巴抬起,仰视着秦卿,求助道:“您说过,我若看上哪家少爷,您会帮我的。”
秦卿:“我说的是‘兴源’。”
孟书晴眼眸一颤。
秦卿勾勾儿子的小手,侧眼瞧她一下,又漠然的收回目光,“你当初费尽心机想要去那里教书,别忘了自己的初衷才好。”
双手紧攥着裙摆,孟书晴努力放平语气,向少夫人表忠心,“四少掌握秦家兵权,你们姐弟就算再要好,但毕竟同父异母,他怎会跟您一条心?!若是有利益相诱,他可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您这边?”
逗着天逍的手停下,秦卿看着儿子静静出神,说到‘一条心’,她便想到谭记,心里一阵抽疼,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尝试改变命运,做成的事,承载着许多心酸、回忆。
断然割舍,余痛不止……
秦卿短暂的难受了下,便立刻止住了愁思。
她转而去想,孟书晴为何今日突然对她说这番话?还是在岳华暂时离开,这么仓促的时候?贸然向她坦露心思?
秦卿快速思索。
孟书晴不可能知道她与秦继生了嫌隙。
除非……
今日她将秦继拒之门外,被她正好撞见!
孟书晴见秦卿眉心淡淡忧伤,她就知自己猜对了,秦继与少夫人之间产生了隔阂!
孟书晴趁势继续分析道:“我没有显赫的家世,富贵皆要依附帅府,您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嫁给秦继,正好可以帮您牵制他,他的妻子无法给他提供助力,那秦继便只能从始至终都站在您这边,容不得他三心二意。”
秦卿望着地上的女子,心思缜密,说话办事敢,手段狠决,但凡露出一点破绽,若是被她抓住,必要一刀见血,看见成果!
其实孟书晴当众给了邓鸾乔一记耳光时,秦卿是有些欣赏她的,这么果决聪慧的人,若只是想嫁个好人家,秦卿觉得岳华既然也有心帮她,那也无可厚非。
富贵迷人眼,谁不想过好日子?!
但她一次次捏住别人的痛处,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却是可恶、可恨!
秦卿冷眼看她,“你想做我安插在秦继身边的棋子?”
孟书晴眼神坚定,“是。”
秦卿:“你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