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番两次想要她性命,即使她最后狠下心来准备对二房下手,也要想尽办法不让父亲知道是她所为,免得伤了父女情分。
‘滴水恩,涌泉报’……她总会念着你那一点好,凡事对你顾念几分。
这种隐忍,看似无情,却是多情的性子,是最易受委屈的。
因为懂事,总会被人疏忽。
因为坚强,凡事都会率先对她指责。
岳训看着秦丫头低眉顺眼的样子,说不上来的心闷,罕见多言的安慰道:“你为府里辛苦操劳,那小子又是说一不二、嚣张的脾气,想必相处间,也是你在处处忍让,你的辛苦不易,我都看在眼里,何来辜负一说?”
秦卿一怔,她虽嫁进岳家,但实则与大帅交流甚少,她这位公公就好似隐退乡野的世外高人,不多言多语,更不会贸然插手家中之事。
她与岳钦间的种种琐事,其实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不理解,秦卿都有所耳闻……
众人都觉得她能嫁给岳钦是天大的福气,有何不知足的?
平日里养尊处优、后院又无其他女子争宠,姑嫂和睦,公公也是通透的人,这般和气的家庭,夫复何求?
就算受点委屈又如何?你即做了少夫人,在享受这矜贵身份所带来的荣华时,承担些责任不快也是应该的……
就连自己的家人也认为她该适可而止,霸住这后院,笼络住男人的心,不可太作……
秦卿以为除了卫亭没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无人会理解她的苦闷……
短短数言,秦卿本以为自己已是波澜不惊的心再次涌上酸楚,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心脏,喉咙发紧、酸涩,两侧额头跟着酸痛……
秦卿听见岳华也宽慰道:“岳钦这阵子不在,你有何不便就与我说,我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她挑挑眼皮,跟秦卿逗笑,“随时听候少夫人差遣。”
秦卿勉强扯起笑,垂着头,眼前被水雾遮蔽,模糊了视线……
她快速眨眨眼,将泪逼退,语气平静道:“父亲,大姐,那我先回去了。”
岳训:“好。”
…………
待秦卿走后,岳训喝着茶,回想刚才的经过,不由得对女儿嘱咐道:“这秦丫头瞧着不对劲,你多留意点,这段时间,府里的事,你多操心些。”
岳华点头应下,“想必是岳钦去了容城,她有些难过,您放心吧,府里的事,我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得很。”
岳训点头,继续品茶。
…………
秦公馆
秦卿从大帅院子出来,便不停歇的抱着天逍去了秦公馆。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要是真想去做些什么,必然思来想去,按事情先后缓急,争取紧着这几天就办完,否则一撂下,就失去了最开始的兴头与勇气……
车子停在秦公馆门前。
秦卿来得突然,而公馆大门紧闭,薛楚丞敲了好一会儿,警卫才姗姗来迟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