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伸手将桌边的烧刀子拿起,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痛快的酒香让老人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老人将手指凑到嘴边沾上口水,而后把桑皮纸抿下一张,举在面前。他又喝了口酒,鼓起嘴,用力将酒喷洒在纸上。
桑皮纸见了水,瞬间透光……
老人没废话,动作熟练的慢慢将纸贴在孟书晴脸上……
岳华瞧着打湿的桑皮纸在孟书晴的呼吸下更加贴敷脸上。
她目光寒凉,冷冷吩咐道:“别让她死得太快……”
老人佝偻着腰,干枯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拿起纸,慢慢应了声,“是。”
薄薄的黄纸贴在孟书晴的脸上,才贴了两层,她就感觉到快要喘不上气……
孟书晴摇晃着头,手足不断奋力挣扎,而那桑皮纸就如同长在她脸上般,如何也甩不掉!
老人面色冷漠,对女人的挣扎视若无睹。
他动作缓慢的将打湿的桑皮纸,稳准的叠加上去……
在漫长的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孟书晴终于忍不住恐惧的呜咽,喉咙里发出绝望凄惨的呻#吟……
因感到窒息而抬起的头,被老人无情的拽住头发,拽回板上,枯瘦衰老的手指紧紧将孟书晴的头固定住。
不消几分钟,剧烈晃动的手脚慢慢停止动作,而后无力垂下,直至闷弊……
………………
夜色如烟缥缈,蒙住了一切万物原本的模样。
静静夜空,凉风轻抚,黑暗的巷口,唯有长杆支起的电灯散发着点点星光。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路上缓慢行驶,车灯照出一条光路。
薛楚丞看着渐渐离近的帅府,面露为难,回头小声道:“小姐,人没找到。”
秦卿看着窗外,平静道:“嗯,继续找,秦继已经在城中加强警戒。”
薛楚丞沉寂片刻,还想开口求情,“小姐……”
秦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淡道:“这事交给卫亭处理。”
薛楚丞也知令不可违,事办砸了,唯一的活路也没把握住,他是没脸再说,只得忍痛应下,“是……”
巷口拒马近在眼前,深色大衣在晚风中静静伫立,若不是车灯打在上面,薛楚丞根本发现不了那儿还站着人。
车子越驶越近,车灯将人照的清楚,薛楚丞回头禀报,“小姐,是三爷。”
秦卿诧异,她摇下车窗。
廖炎瞧着姑娘从车里探出头,轮廓朦胧。
秦卿见人站在那儿不说话,她确认问道:“三爷?”
廖炎单手背后,缓缓走到车旁,待看清秦卿的脸,见她果真无事,才解释道:“听闻你遇刺,我帮不上忙,不久听闻你无恙,我不便进帅府,这才……”
他看了眼巷口的警卫,向秦卿抱歉,“可有给你添麻烦?”
秦卿:“无妨。”
她看看天色,面露难色,“只是……天色已晚,我不便请三爷入府……”
廖炎:“见你无事便好,我就此告辞。”
他后退两步,望着秦卿,“天晚夜凉,快进府吧。”
秦卿点头。
车慢慢开进帅府。
廖炎瞧着车子,“何展。”
何展应了声,“三爷。”
廖炎淡笑,“她当真聪明……”
何展:“是啊,独挡一面,她……”
他看了眼三爷,意味深长道:“河西有英主贤后,是百姓之福……”
廖炎听出他的话中意,“见她安然无恙,我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