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看着儿子这美滋滋的样子,心情也随着愉悦,她将天逍重新放在车窗前,岂料窗前被一身影挡住,看不见对面的景色。
天逍双手抬起按着车窗,将脸凑过来贴在窗上,也看不清刚才‘上窜下跳’的人。
秦卿见卫亭守在车外,迟迟没走开,她误以为有危险,便立即将天逍放到里侧,侧身低头透过缝隙看车外的情况。
她见卫亭警惕的观察四周,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不像有危险,倒似谁惹得他不高兴。
‘咚咚!’,秦卿敲了敲车窗。
卫亭闻声,转过身。
秦卿摇下车窗。
卫亭弯下腰,“小姐何事?”
秦卿:“可有不妥?”
卫亭摇头,“暂无异常。”
秦卿看着他,无异常?那他明知天逍在看景,却挡在此处,这很明显不是走神了,就是心里藏着事儿,
她观察卫亭的神情,“最近怎得整日沉着脸?”
卫亭从不愿说谎骗小姐,但外面风言风语,实在难听,他也不想惹小姐生气,只能闷声不吭。
秦卿看他站在车旁,低头不语,愁眉不展的样子,猜测道:“家里出事儿了?”
卫亭摇摇头。
秦卿看他果断摇头,不像在说谎,那……既不是家事,那就是公事。
公事?
秦卿笑问:“因为近日招工的事?”
卫亭脸色更阴沉,“小姐,我想打他们一顿。”
秦卿瞧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有些诧异,“他们?”
她瞟了眼对面,“那群工人?”
卫亭连忙摇头解释,“招的工人都是我大哥从前做脚行认识的,知根知底,性子憨厚,嘴巴严,从不议人是非。”
怕小姐误会,他是在为工人辩解,卫亭朝胡同旁不满的抬抬下巴,索性和盘托出,“是巷尾的那群女人。”
秦卿微探头,见几个女人倚在墙边,手拿瓜子,摇头晃脑,嘎吱、嘎吱的嗑瓜子,时不时交头接耳看向废墟处,她瞧着那些女人立眉撇嘴的表情,就知正议论得欢,秦卿收回目光,淡笑问:“街坊邻居?”
卫亭冷哼,“什么街坊,都跟长舌妇似的。”
秦卿看卫亭面色冷峻,不禁偷笑,转头看向儿子,卫亭品行纯正,脾气又好,很少发火,更别说仗势欺人,能让他气上这些日子,可见那些人话说得有多难听。
她忍笑看向天逍,疼惜的摸摸儿子的头,随意道:“有看不惯的,就想法儿解决,生闷气做甚?”
卫亭语气生硬透着不甘,“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要是男人,我非把她们打一顿不可!”
秦卿:“众口铄金,法不责众,待压不住时,事情就棘手了。”
卫亭仔细想了想小姐的话,“是。”
秦卿靠着椅背,看向倚在墙边没完没了讲究人的婆娘们,眸光幽深,“心慈手软易误事,不一定非要见血,但总要让她们收敛些。”
卫亭:“我就是气他们刻薄冷漠,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别人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