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逍张开手搂住母亲的脖子,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秦卿知时候不早,也该睡了,她看向岳钦,吩咐道:“你陪着天逍睡,慢慢就会习惯。等他睡着了,我再走。”
岳钦点头应下,转身走到里屋,从床上拿来棉被,将天逍放到榻里,随即在秦卿面前蹲下,去脱她的靴子。
秦卿急忙拉住他的手,“我不留宿。”
岳钦手上未动,仰头看着她,“天逍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你靠在榻里,舒服些。”
他看秦卿脸色僵硬,不禁揶揄道:“又不脱衣服,怕什么?”
秦卿冷哼,这话说得,好像她在假正经似的,她一把推开握住腿的手,两腿一蹭,将宽松靴子蹬掉,然后动作麻利的爬到榻里角落坐下。
岳钦瞧她这负气的模样,他缓缓站起身,按下上扬的嘴角,又把被子打开,盖到天逍身上,将被角拉到秦卿腿上,遮住那双白嫩的玉足。
他守在外侧躺下,单手撑头,朝秦卿调侃道:“劳秦老板受累了。”
秦卿蜷起腿,双手环住,冷笑道:“口说无凭,不如给些金子来得实际。”
岳钦故作玩笑道:“你藏在箱底的房产地契,我纹丝未动,都拿去吧。”
秦卿淡了笑容,摇摇头,“都拿走,你不就成了穷鬼?”
岳钦假意受挫的皱紧眉头,捂住胸口,摇头叹气,“孑然一身,又有何分别?”
秦卿懒得搭理他这矫揉造作,探身替儿子掖了掖被子。
纤细的手指在眼前晃悠,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岳钦长臂一伸,握住那柔嫩的手,正色道:“给你便是你的,不必有负担。”
秦卿虽不贪图岳钦那些丰厚的家底,但她有了天逍,岳钦的私产,她不惦记,但万一他到时再娶了新妇,子嗣众多,那她‘深明大义’留下的钱财,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秦卿觉得不妥,便不再推辞,但把话说得很明白,“那我先代天逍收下。”
岳钦岂会不知她的意思,他瞥了眼儿子,揉搓了下秦卿的手,“我是给你的,这小子不必领我的情。”
秦卿扯动了下嘴角,抽回手,坐到角落,敛眸不语。
岳钦见她不接茬,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头,说起军中之事,“最晚来年开春,南北必有大战,你有何要事处理,争取年前办完。还有……”
秦卿赶忙捂住耳朵,“这是军中机密,莫要对我说得这般详细。”
岳钦听她一说,心中黯然神伤,不禁感慨这没良心的女人,离了家,竟能跟他分得这么清楚。
从前是他不想说,如今是她不愿听。
岳钦苦笑,与其说造化弄人,不妨说是天道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