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撇撇嘴,冷哼一声,“倒是聪明。”
岳钦笑而不语,他半撑起身子,轻拍着天逍,低声诉说,“这月财政预计会少两成,我再想若是实行禁烟,除去薪资、军费、其他费用,这税收可会盈余……”
秦卿看着他,确认道:“你要禁烟?”
岳钦点头,“百废待兴,洋人勾结权贵四处种植鸦片,这不仅是牟取暴利,还意图搞垮人的身体,到时无兵可用,这华夏大地还不任人宰割。”
至关重要,秦卿严肃以待,不便与他置气,理智道:“有许多地方在鼓励种植鸦片,既为敛财又为扩军,你们虽各自为战,但商路相通,恐怕此举会牵一发动全身。”
岳钦本是倾诉,让秦卿了解他每日都在忙些什么,没想过她会辩上三分,心底不免诧异,继续引她谈论,“只要我的兵断了这烟即可,旁人死活,我左右不得。”
秦卿眉心微蹙,并不赞同,“河西本地不种,但抵不住外地的烟土进来,治标不治本,你若想好禁烟,就要严查进出货物,防止有人私自贩烟,可这无异于变相损害了那些以贩卖烟土为业的利益,这群人中军阀……”
她打量着岳钦的神色,“明里暗里绝不占少数。孤掌难鸣,到时河西税收减少,军费缩减,无钱养兵,重重困难下,再重新允许贩烟,这威信、脸面怕是……”
岳钦听着她的分析,思路清明,井井有条,似将军手拿利刃在沙盘上指点江山,大为惊艳,“你对鸦片竟这般了解?!”
岳钦此话意为夸赞,但在秦卿听来,却似一根利箭射进心底最阴霾之处……
她拥紧被子,挡在身前,随意找了由头,“三爷从前有做烟馆生意,我略有耳闻。”
岳钦目光一沉,眼眸蒙上冷意。
他扫了眼天逍,见本来盖得好好的被子被秦卿拽过去了一半,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眼神略有飘忽……
岳钦不动声色,收敛好眼中寒意,此时不是计较细枝末节之时,此等良宵,他也不愿那阴魂不散的人破坏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