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动,震耳欲聋,火车徐徐行进。
岳钦单手背后,看着火车快要驶离月台,平静的眼神变得冷峻,剑眉下压,他焦躁且不甘心的站在原地,不撞南墙不回头,誓要等‘人去站空’,他才会死心!
一节节车厢快速消失在视野中,火车时而‘轰隆隆’的喊叫,时而‘哐当、哐当!’咆哮,声响之大,速度之快,让岳钦心里不住发慌,坚定的心思被这车响渐渐击溃……
待岳钦快要看不清那列车厢,神色黯然时,望穿秋水想要一睹的容颜,终是小心的探出窗外……
岳钦浅笑,手指蜷起,失神的眼眸泛起光,微红的眼尾上扬,似梅花绽放……
…………
大帅府
立冬后的傍晚总是灰蒙蒙的,弯月披着寂寞的衣衫,不似从前柔和清亮,洒下的月光也配合着,为夜寒铺上一层霜,街上寥寥无人,安静的像座空城,满是寂寞、萧条。
‘笃!’
车子似垂垂老人喉咙里卡了痰般,发出的声音低哑粗犷,没什么活力生机。
岳钦回到府里,下了车,径直到父亲的院子,去接天逍。
炉火正旺,屋内烧得暖和,岳钦一走进屋,热气便扑面而来,将身上的寒气驱散。
但治标不治本,那张冷冽孤傲的俊颜,还是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岳训见儿子走过来,面色不善,便只简单的问了句,“坐上车了?”
岳钦:“嗯。”
岳训犹豫的将天逍递给儿子,不免担心,“今晚,你自己带?”
岳钦不语,直接把天逍抱了过去。
岳训看儿子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也不愿找那晦气,“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岳钦又‘嗯’了声,抬步就走。
岳训见小孙子趴在岳钦肩头,滴溜溜的眼睛眨啊眨,他无声叹了口气,孙子,自求多福吧……
………………
屋内熄了灯,只有一根蜡烛放在桌上,蜡油缓慢滴落,跳动的火苗微弱照亮。
床上身影一大一小,安静的躺着,除了低不可闻的呼吸声,别无其他。
大手在小小的身躯上有节奏的轻拍。
岳钦侧躺,静静看着儿子,但眼神飘忽,眉心带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