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大衣脱掉,随手放于桌上。
岳钦瞧着她在镜前梳妆描眉,“他们还算个人物?”
秦卿拿起桌上的梳子,细细捋顺长发,随意道:“寄人篱下,没让我扫榻相迎,就算厚道了。”
岳钦眼眸一沉,抵着腮,咬牙切齿道:“你倒是门清儿……”
秦卿见他缓缓走来,在她身后站定,干燥温热的指尖轻轻嵌住她的颈后,语气虚无,似午夜幽魂,“谁上过你的榻?”
秦卿侧过身,打掉他的手,甚是不悦,“岳少帅权柄再大,还管得了别人饮食躬卧?!”
岳钦眉毛一挑,“自然,莫说躬卧,就是生死,也在我一念间。”
秦卿白了他一眼,回过身,不以为意的摆弄着发梢,漫不经心道:“我胆子小,岳少帅可莫吓我。”
岳钦抬腿向后,勾过桌边的圆凳,拖到她身后坐下,殷勤的帮她捏肩,“疼你都来不及,哪有吓人一说?”
秦卿手上一顿,捏紧梳子,语气不善,“拿开。”
岳钦抬起手,瞧着镜中的花容月貌,“从昨个儿,说话就这般冲,谁惹你了?”
秦卿紧抿起嘴,不理会他明知故问,但手上用力,粗鲁的用梳子捋顺打结的发尾。
岳钦见她那头发撒气,怕她勒痛头皮,便从她手里拿过梳子,顺手将打结的头发接过来,耐心梳理,“是气今儿大雪封路,不得你心意?”
岳钦一点点捋顺发尾,进一步试探,“还是我担心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秦卿看着镜中的男人耐心的梳着头发,拿发的手,武可舞枪动剑,指点江山,文可挥毫泼墨,断人生死,如今却持栉解发,甘于放低姿态。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若是岳钦能拿出主帅的气势,以权压人,她也不至于这般落于下风,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