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钦将大氅打开缝隙,月光照进衣里,怀里的天逍立刻顺着光线瞧了过来,水灵灵的眼睛堪比空中星辰。
秦卿吸了口凉气,催促道:“太冷了,快进府。”
她脚步匆匆的进了屋,热气扑面而来。
秦卿解开大衣,挂到衣架上。
卫亭将三爷送的礼盒放到沙发前的桌上。
岳钦抱着天逍走了过来,扫了眼在灯下的暗纹绸缎,红得刺眼。
他敞开大氅,将儿子放到沙发上,而后故作随意将礼盒推到一边,又把大氅解下放到桌上。
他侧身搭起腿,挡在沙发旁,防止儿子乱动,再掉下去。
秦卿扫了眼遮住礼盒的大氅,未多言,转而吩咐卫亭,“把东西收起来。”
卫亭上前,将礼盒从大氅下抽了出来。
大氅衣重渐渐从桌上滑落。
岳钦紧抿起嘴,放下腿,探身过去拿起大衣,随手搭在沙发上。
他看着秦卿给儿子解着小棉袄,神色如常,便适时开口,“郊外的那间屋子重新修缮,这两天何时有空,我们再去住些时日?”
秦卿将小棉袄放在桌上,用帕子给天逍擦擦脖颈的汗,朝卫亭吩咐道:“打盆水来。”
说罢,她才淡淡回话,“后日要宴请三爷,你往后推推吧。”
岳钦装得不急不恼,只抵了抵腮,点头挑声道:“成,我让戴铮去安排。”
屋里寂静了好一阵子,秦卿只顾着忙活天逍洗漱,一言不发,而岳钦看着沙发,搭起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听着潺潺水声,独自生着闷气。
那个何展绝对是故意的,他说的话顺着风,一字不差的吹进耳里,扰得岳钦手痒至极,很想上前给他一耳光!
搭在膝上的双手攥紧又松开,而后又攥紧,岳钦无声的长吸口气,“我走了。”
他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身后响起秦卿冷清的声音,“后日跟我一道……”
这边话音未落,岳钦就快速应下,“好。”
秦卿忍俊不禁,掩嘴轻笑看着他。
她见岳钦转身走回来,又坐回沙发,明明双眼灼灼,但语气却故作平静,“我是怕你一人带孩子累着。”
秦卿也不戳穿,含笑反问道:“这么细心?”
岳钦:“对你,我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