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铮:“是。”
少夫人面冷心热,这到见真章的时候,就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你的人。
这年头,紧俏的特效药就是保命符,大难临头,谁又能把命过给你?父母兄弟都不见得有这心意。
被戴铮这么一搅和,秦卿还真起了去长冀的心思,她思量再三,给了戴铮准话,“等后勤补给送往长冀,我跟着大部队走。”
戴铮眼睛一亮,“是。”
这回他就能交差了,省得充当出气筒。
秦卿:“戴副官一路辛苦,回去歇歇吧,他带来的东西放到车里,不必多跑一趟。”
戴铮不敢反驳,“是。”
……
冬日的夜晚最是安静,万物都躲起来猫冬,唯有狂妄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呼啸。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
秦卿上车后,就依着靠背,闭目养神,算是首次独自操持这么大的席面,应酬了一天,让陆娴敏彻底在河西坏了名声。
陆腾与河西迟早有翻脸的那天,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陆腾出手,想让河西掌控主动权,获得其他军阀的赞同认可,且还要顾念关家的脸面,不能让君臣离心…
陆娴敏这根刺必须让其回到故土,成为两省硝烟的导火索……
长夜漫漫,独自一人,万般筹划,身心俱疲。
终是没忍住,秦卿疲惫的叹了口气。
卫亭听见叹气,还以为小姐在为白天的事生气,他小心试探,喊了声,“小姐?”
秦卿未睁眼,懒散的应了声,“嗯。”
卫亭:“小姐不值当为那种人生气。”
秦卿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哪种?”
卫亭:“就是她日子过得不幸福,也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总想指手画脚的使坏,让别家也鸡飞狗跳,才能满足她的快感。”
秦卿轻笑,明白他是在说陆娴敏,“你也遇见过?”
卫亭:“这还算好的,最起码她是好心还是恶意,咱能分得清,怕就怕有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戳你心窝肺管子,当初我爹刚撞断腿那会儿,总有人去我家‘探望’,唉声叹气的心疼我娘命苦,自己拉扯四个孩子,还得伺候半瘫的男人,惹得我娘整日以泪洗面,后又来了几次,便藏不住心思,撺掇我娘,说是哪户人家看上我二姐,让我娘把我二姐送去给人家做妾,说是享福,还能贴补家用, 结果被我大哥听见,直接当场给赶出去了,还警告她,卫家就算饿死,也不做卖儿卖女的缺德事。这得罪了那人,自此之后,她没事就跟街坊四邻嚼舌根,编排我家,有时说得难听了,我娘去跟她理论,结果吵不过人家,我娘自己气哭了,那人见此,反倒骂得更起劲儿了,现在想来,要是那时我娘被气得上了吊,她也会拍手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