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铮垂下头,盯着擦得蹭亮军靴,小声道:“陆督军携女前来。”
岳钦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抬步向走廊尽头走去。
戴铮紧随其后。
岳钦停在楼梯口处,盯着里处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把关正山叫来。”
这儿不是衙门,他没那闲工夫!还得给这群人判官司!
戴铮:“是。”
……
客厅内,沙发上坐着人,却无人开口,安静冷清。
亲家成仇家,两人相对而坐,都冷着脸。
陆娴敏站在父亲身后,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主位的男人身上,短发利落,俊朗的相貌棱角分明,略带褶皱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却依旧贵气十足。
岳钦坐在中间,搭起腿,倚着靠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沉默不语。
陆腾见主仆俩都装哑巴,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他不能一直等下去,便只好率先开口,“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若仅凭只言片语就离了,实在过于儿戏。”
他看了眼关正山的脸色,见其不接话,便侧头示意身后的女儿上前。
陆娴敏收回目光,不情愿的绕过沙发,走到关正山面前,“是我冲动,让两家失了颜面。”
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关正山就不看好,二人都是嚣张跋扈的脾气,瞧着婚前,儿子因着美色,能伏小做低,但色衰爱弛,又能维持多久?
可没想到这厌烦来的这么快,婚后没几日,这两人就没休止的争吵,也就两年的功夫,变成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
关正山不愿为难她,也不想与其多说,只缓和语气,无奈道:“家丑不可外扬,何必非得去宴会闹了那么一出,你好歹为关家生有一子,我不为难你,想要离婚便离吧。”
他看着陆娴敏的神色,“你是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出来的吧?”
若不然,他那妻儿再昏庸,也不会让她跑到国府搅和。
关正山见她低头不语,“我派人回信,省得家里惦记,顺便把离婚手续都办了。”
陆腾见过了一晚,关正山依旧不改主意,这点倒是与女儿想法相同,不用他多费口舌。
不过,就这么简简单单离婚,绝不可能!
陆腾:“听说府里还有一子,若娴敏不在,亲家母操持家务,又要照顾两个孩子,分身乏术,下人也不会尽心。你也说了,娴敏为关家生有一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孩子还小,正是累人的时候,不如先把孩子放在我这儿养,等大些,再送回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