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谈甚欢,根本不在乎陆娴敏的想法如何。
…………
夜色渐深,乌云遮月,散发的月光透着灰沉,冷风潇潇,街边店铺的布幌子随风飞扬,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奈何棉线轧得实,任凭风卷残云,也逃脱不得。
三人走出餐厅。
陆家父女先行坐车离开。
车子刚启动。
陆娴敏便沉不住气,立刻质问父亲,“爹,我又不是应侍,凭什么要陪他闲逛?!”
晚间喝了点酒,陆腾倚着靠背,闭目养神,不愿多废话,直白道:“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待在陆家?”
陆娴敏震惊的望着父亲。
窗外月光照进来,父亲的脸庞隐在阴影处,说出的话,似索命恶鬼,阴风阵阵,让她汗毛乍起,不寒而栗。
她难以置信,声线微颤,略有飘忽,“爹……”
陆腾知道女儿的意思,语气坚定,毫无愧疚,“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怨不得旁人。”
陆娴敏被父亲的冷漠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随即连成泪痕。
她僵硬着身体,保持着面对父亲的姿势未动,消化着父亲说的话。
这是要将她嫁给那个男人?回想刚才父亲与男人的谈话,银钱、枪炮,原来是在谈价码?!
竟然就当着她的面!毫不忌讳,似买卖货物般,就将她这么卖了?!!
陆娴敏吞咽着酸涩,喉咙处似有异物堵住,如鲠在喉,她屏着呼吸,生怕听错父亲的意思,
语气虚浮的轻声问父亲,“您的意思……”
她眉心微蹙,略有哽咽,“是...…是想让我……”
陆娴敏再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那种羞耻、无助,以及来自父亲的凉薄,她泣不成声,“我才刚离婚啊……”
她在家里才待了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她送走?!
陆腾满不在乎,似没听见女儿的凄凄哭声,冷漠道:“你与关成又没夫妻情谊,何时离婚,有何干系?”
陆娴敏死死咬着牙,双眼瞪红,在浓浓黑夜中,似困兽犹斗,大有破釜沉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