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见岳钦目光冷沉,等她说下去。
“督军府、身家命,他都给不了。”
秦卿环住他的脖颈,身体贴近,仰头笑道:“珠玉在前,我着实眼光高了些。”
冷峻的脸色明显一松,腰间揽上铁臂,收紧,男人语气淡漠,“可我还是想弄死他。”
秦卿扶抚他的心口,平日装得知书达礼,深明大义,但她不想说以大局为重,她还是想让岳钦万事以她为主,哪怕不该如此……
“其实在知晓他心意后,我是起了心思,想利用他在郇州的权势,得到便利,所以我没有义正言辞回绝,而是采用较为委婉的措辞拒绝,或许是这一点点回转余地,让他误以为我对他存在丝丝好感,所以送药那事儿,也不全然怪他。”
腰上的力道更加紧了,似要把她捏碎,但又怕伤了她,两股力量暗自较劲,手臂绷紧,秦卿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布满凸起的青筋。
秦卿目光坦荡,说出当时的心理所想,“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愿任人宰割,过手心朝上的生活。我深知我的优势在哪儿。当初与你离婚,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孩子,我都要笼络住一切人脉,为将来打算。”
‘再’?
岳钦默默听她说完,盯着她看良久,“你……”
他端量着秦卿的脸色,“你曾身无分文过?”
她是秦家的女儿,留洋回来,他们相识。
身无分文,说的只可能是前世,秦昌进战死沙场后。
其实不用问,端看秦卿对二房的态度,就知曾经他们对她有多过分。
这话问出,岳钦就后悔了。
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其实秦卿前世的事,他很少提及,不是不好奇,她的一丝一毫,他都想剖析了解,但她的死,始终是他不敢触碰的界限。
光是想想,岳钦都心痛刀绞,难以呼吸。
见秦卿只是盯着他看,平静的眼眸微闪,漾起涟漪,眸光里的冷清、自信渐渐黯然,蒙了层灰。
心似被无形的手乍然攥紧,岳钦不习惯她仰着头,似可怜、似乞求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他的卿卿是矜贵的,不需要看人的脸色。
岳钦再次将她抱到桌上,他撑桌弯腰,与她平视,转了话头,冷肃的脸扬起淡笑,“饿不饿?”
能言善辩的人,这话说得却有些笨拙,但意思很明显,她若不愿,不会强求。
秦卿伸手,指尖划过他的眉心、鼻梁,语气轻缓温和,“好在有齐伯父主持公道,若无意外,够我后半生过活。”
岳钦征愣片刻,“齐培发?”